准备妥当,她懒得去费心查看,只管做好自己这份。
却这简单几条丝帕,竟绣得断断续续,繁复的双面绣,勉强入得眼。
她靠在方枕上,似婴儿躺在摇篮里,总被马车颠簸得昏昏yù睡……
事实上,她的确……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
*
终于,在离开莫黎城三日后,忙碌不停的御蓝斯发现了这个——大问题。
他把批阅好的奏折放在箱子里,一抬头,就见她睡得人仰马翻,绣花针已然刺在手指上,竟全无察觉。
他失笑摇头一叹,忙起身过去,把刺绣的一应用具小心地移开,不经意地扯到一件小衫。
是女子穿的粉色束胸,绣着彩丝凤尾蝴蝶。
他这才发现,毛毯下的她只穿了一件红丝睡袍,宽大的花边衣领,散到了肩头,大片雪艳的肌肤,丰盈的曲线,直往他眼睛里冲……
大手拿着丝薄细滑的小衣裳僵了一下,忙把这暧昧的布料放到一旁去……
鹰眸转回来,正对上她揶揄含笑的凤眸,“阿溟,你也会脸红呢?”
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何时换了睡袍?寒冽也常出入,你就这个样子?”
“胸胀痛,勒紧不舒服。”她慢半拍地整理睡袍,双颊绯红。
他桌上那本无名书,便是关于孕fù的,好在他细细研读了一番。
孕fù的身体是有些微妙的变化,而且容易嗜睡,但长久睡眠对腹中胎儿并无益处,要适当散步走动。
他掀开车帘,见马车正行径一处河边,便示意队伍停下。
外面防卫四周的脚步声杂乱如滚雷,锦璃彻底清醒过来,“怎么,灵邺城到了吗?”
“还没,我带你下车走走。”他起身,不由分说把她从雪白的狐皮软垫上拉起来,这忙碌着给她更衣穿鞋。
她慵懒地困顿晃了晃,身子没了骨架支撑似地,娇软地又歪下去,“人家还没睡饱耶。”
他凝眉又把她扶正,大手利落地给她整理了凌乱的发髻,拿美食诱惑她,“想不想吃烤鱼?”
她皱着鼻子摇头,“腥!”想到那味道,
tang她就忍不住想吐。
“你最爱的花生炖猪蹄,想不想吃?”
“腻!再说,那也不算我爱吃的,是康恒说,那东西美容,养颜,焕肤,我才……”
话说到这里,她彻底清醒过来,小心看他的神情,“阿溟,你又生气了?”
“没有。”他宠怜在她额上轻吻,安抚她的紧张。
前世的事,他无法抹去。花生炖猪蹄不过一件小事,她和康恒成婚这等大事他都无法计较,更何况是这鸡毛蒜皮?!
锦璃郁闷地鼓着腮儿,不客气地捏住他的俊脸,“那……你为什么一路上都不肯同我讲话?”
他内敛地低垂狭长的鹰眸,清浅笑了笑,拍下她的手,把她横抱起来。
“本王很忙,你不是看到了吗?”
“可我觉得,你是故意不理我。”
“别胡思乱想。”
“我想你了。”她勾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上轻吻,螓首歪靠在他肩臂上。
暖香在怀,他深吸一口气,避开了她妩媚含笑的眸光,强忍心猿意马的冲动,抱她下车。
青山碧水冲撞眼帘,蔚蓝的天澄明,令人神清气爽。
锦璃看到有水,顿时把不开心的事抛诸脑后。
她从他怀中跳下来,跑过碧绿的斜坡,直奔水边,绣了朵朵雪白樱花的淡紫色纱袍,舞雪流云般在身后飘舞开,欢笑声如银铃。
“苏锦璃,慢点跑!”这小女子,总是惊得他心神不定。
“阿溟,快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