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稚气已经脱去,现在一颦一笑间有着专属于少女的光韵。
“嗯,刚回来两天。” 程墨苏静静地看着他,“徐先生刚才和我爸爸谈论些什么呢?可是与我有关?”
徐华顿时失笑,“小姐为何会这样想?”
“爸爸不会在家里谈工作上的事情,徐叔叔能来我家必然谈论的是工作以外的事情,想想自然是生活方面的了,最近让我爸爸记挂的只有我的事情。”她缓缓说道,眉心却是一片澈然,“你和爸爸说了什么?”
徐华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框,露齿而笑,“小姐既然从心里已经认定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何必问我呢,直接上去问行长不就行了吗?”
“我会去问的,只是不希望不相干的人过问我的家事。” 程墨苏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模样,只是水色的眸中起了波纹,她也不顾徐华是怎样离去,转身便进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缭绕的烟雾,她蹙了蹙秀美的眉毛,伸手夺过父亲手中的烟斗,道:“爸爸,给你说了好多次抽烟对身体不好,你还抽。” 程义转脸看着她的女儿,程墨苏因为愠怒而让脸颊带了一片绯色,如黄昏的霞云。
他叹了口气,徐华说得对,他不能把这么大的赌注下在上官少弈身上。
他顿了顿,却让程墨苏的心悬得高高的,因为他的一句话便能让她坠入地狱。
他终是开口说道:“我仔细想过了,苏儿,你不能嫁给上官临。”
她怔了怔,水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焦急地扇动着,“为什么,爸爸你不是昨天说一切都jiāo给我考虑吗,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喜欢少弈,我想和他在一起。”她咬了咬嘴唇,“徐叔叔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的态度做出了这么大的转变?不管他说什么那都是谗言佞语,爸爸你不要信。”
“住口!”程义严厉道,“徐华是你的长辈,是爸爸一手提拔起来的左右手,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那好。”程墨苏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稳定了情绪,水眸直直印在父亲身上,“爸爸你说说,他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态度有了这么大的一个转变?”
程义吸了一口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感受着女儿炙热的眸光,让他的心产生了阵阵的酸痛。他放下烟斗,烟斗触及桌子发出嘭嘭的声响,在安静的气氛中竟是骇人听闻一般。他捏了捏眉心,将徐华的考量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程墨苏。
程墨苏默了半晌,心中蕴着密密麻麻的殇,一时间也没了话。这些东西她未曾想到,虽然不想承认,可她也不能否认这些话的正确xìng。
可是……少弈……
如果人连感情都可以计算,和动物又有什么分别?路是要自己去走的,这一路上的风景是好是坏,是喜是悲,是要她自己去感受而不是别人替她去感受。她闭紧眸子,再睁开,唇边是一抹倔强,“爸爸,如果我说,我非要嫁给少弈呢?”
他一窒,他的女儿他知道,平时一副柔弱温婉的样子,一到关键的时候却容不得别人替她做半分决定。他转过头,不去看她与她的母亲如出一辙的眼神,缓缓道:“对不起,苏儿,这由不得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爸爸,现在不是前朝了,现在是民国!”她急道。
“是!你是民国人,可我不是!”他吼道,却是她印象中父亲第一次和她大声说话。
他的手抓在红木躺椅的扶手上,指节因为激动的情绪而白了一层又一层,他看了看程墨苏伤心yù绝的模样,放缓了语气,“爸爸小时候还留着辫子,在学堂念书,期望着哪一天能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可是突然有一天,爸爸出国了,见了外面的世界,在那里的留学生全是剪辫易服的先进青年。我自然也剪了辫子,却有些莫名其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