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米酒,继续道,“对了,你肯定也不知道临哥哥从小被上官伯伯打得有多惨,还被罚不能吃饭,要不是我偷偷跑进来给他送吃的,估计他都被饿死了呢。不过呢,上官伯伯对他的期望真的很高,所以才给他取名一个‘临’字,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兵临天下。还有,临哥哥十三岁就上了战场,左肩中了子弹,拿出来以后有了后遗症,每逢yīn天下雨他就要疼呢。还有还有,我们从小一起念书,是同一个先生教的,那时候学了木兰辞,他就跟我说他欣赏木兰那样的女子,希望我长大以后陪他一同上战场,还有……”
“容小姐……”程墨苏出声打断她,只觉得心里头堵了什么东西,让她格外难受。
原来……他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原来他喜欢的是木兰那般的女子,原来他从小被父亲那样严格地训练……可是……这些她全都不知道……
容语乔嘴角勾起笑意,冷冷地看着程墨苏,“看来程小姐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呢。”她话锋一转,面容俏丽却又咄咄逼人,“临哥哥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而已,毕竟他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而且听懿汀姐姐说你还帮助他藏身,甚至差点为他丢了命。他现在啊,只是感激你,到时候他真的意识过来了,便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只是……感激……
她心口一痛,放在桌沿的手颤了颤,悲伤的情绪晕染开来,如乌云般密布在她心尖。容语乔见自己说的话已经动摇了她的心绪,心中更是得意,朝夏依香使了个眼色,夏依香赶忙道:“我记得那时少帅在一去战场便与你失了联系,你赶过去后令他感动不已,上官大帅当即拍板让你们订婚,而且少帅也没有否定。”
原来他们的婚约是这样结下的……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上官懿汀所说的话。她能做的,容语乔也会为少弈去做。她可以因为少弈而不要xìng命,容语乔同样也可以做到。
程墨苏默了半晌,是感觉心中的刺痛感越来越大,就快要将她吞噬与淹没。春天的奉省没有温暖,仍是带着彻骨的冷意。
她稳定了心绪,微染脂粉的脸颊缓缓扬了起来,清澈的眸透着浅浅的亮,她微微一笑,“容小姐,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处?你应该去和少弈说,不是吗?”
容语乔面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小姐也算得上是冰雪聪明,用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来动摇我的心绪。但你别忘了,我和少弈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回忆。”她的侧颜掩在温暖的阳光中,素净的面平淡如水,看不出刚才的波澜。她静静地笑着,声音温婉动听,“容小姐是否也要听我一说?”
“你!”容语乔气得握住手中的瓷碗砸了过去,程墨苏心下一惊,赶忙起身,那瓷碗正好砸在她的大腿之上,将旗袍撕裂一道口气,碗中滚烫的汁液顺着腿肚淌了下来。
夏依香“哎呦”了一声,赶忙过来查看程墨苏的情况,又急忙去给程墨苏找医生。
程墨苏微蹙秀眉,还好自己躲得及时,这若是砸在脸上恐怕就要破相了。她用清水擦拭着旗袍,余光扫在面前局促不安的容语乔身上。
容语乔此刻心里七上八下。她从小娇纵惯了,周围所有人都宠爱着她,她不高兴时也就养成了顺手砸人的习惯。刚才那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气火攻心,身体做出了本能反应。
“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请你不要告诉临哥哥?”她揉弄着手指,灵动的眼睛里满含泪珠,看起来委屈的人好像是她。
程墨苏听到这话,抬起眸子,眼底是盈动的碎小光芒,笑容清清淡淡,“那依容小姐看,我应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
“我……”容语乔一下被她问住了,站在原地搅弄着手指。
程墨苏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