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毫不犹豫地打断他。
但她还没说完,郝驿宸就像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马上还以颜色,“很不巧,我们家没有三十五码半的女人。我母亲,我妻子,还有”
郝家所有的佣人!郝驿宸今天花了点时间,调查这件事。
“那么五年前呢?”安若一针见血,“难道你们郝家的佣人,五年来都没有换过吗?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公司的职员踩过之后,又被你带回家的?”
郝驿宸被她驳得哑口无言。
微蹙眉头,就像一个吹出漂亮的肥皂泡,却被大人挥手无情打破的孩子,脸上只余失望和沮丧。
一个霹雳,天空被訇出一道青白的裂痕。
郝驿宸突然抓起她腿上的杂志,把它粗鲁的塞回到储物箱里。然后,他一踩油门似乎只有风驰电掣的速度,才能宣泄他内心的挫败。
霰弹似的雨点,把车顶敲得噼噼叭叭直响。
“郝驿宸!别开那么快,我说过了”安若抓紧扶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生过孩子后,心脏不太好!”
郝驿宸马上收油轻刹,然后,保持匀速继续朝前行驶。
安若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儿科医院的影子。
“安医生,”郝驿宸目视前方,把车停在离医院有一段距离的路边上,“难道你不能告诉我,这就是你的脚印吗?哪怕是像那天在电话里一样,撒个谎骗我!”
“呃?”安若怅惘。
郝驿宸把手从方向盘上放开,合上眼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五年了,我有种不知道自己是谁,到底从哪儿来的感觉。我好像住在不属于我的家庭,坐在不属于我的位置,每天不得不面对一堆不属于我的工作,和一张张我看不清,看不透,也不想面对的脸。”
郝驿宸的嗓音悠缓深沉,如在低吟一首怀旧的老诗。
当他找到这杂志,发现这个脚印时,他何尝没想过安若提出的这些假设。
可他就是固执己见,生拉硬扯的要往安若身上套。
他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曾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另一个可能和安若有过交集的世界里。
爱情——还有两个绰号,一个叫自欺欺人,一个叫自以为是!
安若的眼底,仿佛又蒙上雾气。め
她推门下车,准备冒雨跑进医院。
但
郝驿宸很快撑着伞追了上来。
“安医生,如果你幸福,那么毋须我做任何事,如果你不幸福,我希望能给你幸福!”他抓住安若的手,把雨伞强行塞进她手里。
犹如当年强行把戒指戴在她手上一般。
安若站在雨中,久久的,目送着他的车消失在大雨中
郝驿宸没有再回头。
他把车驶进亦安大厦的地下停场内,独自对着雪亮的照明灯,发了一会儿的怔。
当他推门下车,正好看到一行人从电梯的方向走进停车场。
那是
谢雨璇和杨婕,还有抱着程程的保姆,这么一个组合,未免太奇怪!
程程似乎睡着了,被保姆轻手轻脚的抱进车内。
而谢雨璇也在杨婕的陪笑中,趾高气扬的坐上红色的911,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停车场。
杨婕长长的舒了口气,就像送走了一位瘟神,转身朝电梯走去。
“杨经理。”郝驿宸追了上去。
杨婕回过头。
“我太太怎么会来公司,而且,还带着程程。”郝驿宸问。
“好像是程程尿裤子了,我让她们借你的办公室清理了一下。”杨婕避重就轻地说。
“别的呢?”郝驿宸精明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