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一听,顿时唿地一下坐起来,斜睨着她:“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答应过我,不告诉你哥的吗?”
“呃”贺珊珊惭愧地咳了一声,强调道,“是我哥主动打电话来的,我可没告诉过他,你现在就住在这儿。”
安若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
“我哥说,早稻田大学那边,有个可以进修医学博士的机会,问你想不想去试试。他可以提前帮你申请!”贺珊珊半是试探,半是讨好的问道。
“不用了。”安若心如止水地答,“我已经决定,明天和我姑妈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团刚土弟。
“回老家?安若,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别老像只缩头乌?似的,你就不能挺起胸膛,为你自己堂堂正正的活一回吗?”贺珊珊直戳安若的软肋,“你看看你,如是不是因为你的姑父母,你不会把自己卖给那个姓郝的,从而放弃了做医生的梦想”
“你错了,我原本是想”当舞蹈演员,这几个字抵在安若的舌尖上,又咽了下去。
她不想和贺珊珊争辩,她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一个朋友。她安安静静听着对方把自己好好的数落了一番。
但她的坚持和婉言谢绝,最终让贺珊珊抬着空杯子,失望的走了出去。
安若躺在床上,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边阖上了眼睛。
除了郝驿宸,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确需要拥有自己的生活。她需要工作,不是一份完全依附男人的工作。
所以,就算她想进修,想重拾当医生的梦想,她也不想再利用贺天擎。
正如贺珊珊所言,这贺家书房不但空间狭小,而且,还没有洗手间。
安若在床上辗转了片刻,披着外衣爬起来,想去楼下方便。
在路过姑妈,也就是贺天擎的房间时,看到屋内的灯还亮着,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姑妈似乎在里面跟谁低声说着话。
安若一扭门把,直接推门走进去。
姑妈顿时从床上跳起来,连“再见”都来不及和对方说一声,便慌里慌张地挂断了电话。
在医院里被安若暂时压下去的疑问,又开始浮上水面。安若瞅着姑妈,漫不经心地问,“谁,是谁给您打来的电话呀!”
“呃,是”姑妈的反应还算快,她马上露出一个谄笑说,“是老家的人。我都跟他们说了,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去,他们高兴得不得了。”
“是吗?”安若也不动声色的笑了,若真和老乡通话,何必鬼鬼祟祟挂得这么急呢!
“我还以为是你在医院认识的病友呢!”安若含沙射影地加上一句。
姑妈只好干笑了两声。
安若也没再追问,扭头准备出去。她突然低下头一指地上的某处,大惊小怪地嚷起来,“哟,这是什么呀,居然会有这么多钱!”
“啊?!”姑妈果然瞠目结舌,急不可奈的扑过来,差点把安若带倒在床上,“这是我我的”
姑妈看着空无一物的地板,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她神经兮兮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你怀里藏着什么?”安若板起面孔问道。
“没,没什么?”姑妈畏首畏尾的样子,显得越发让人怀疑。
“没什么?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看到你不停地摸胸口。那儿藏着什么,谢雨璇开给你的支票吗?”安若一针见血。
姑妈呆若木鸡。
她越是不说实话,安若就越气愤,“姑妈啊姑妈,你卖我一次还不够,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卖我两次,三次吗?”
“小小若,我也不想的。”姑妈突然扑过来,揪着安若的手袖,苦苦地央求道,“可这位谢小姐态度强硬,非逼着我把钱收下不可。”
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