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就跳了起来,飞快的摆着手:“不不不,不行的,四妹妹,你千万不要给我娘说。”她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半晌之后又有些失落道:“我娘就是知道了,也只能怪我没出息,捡不住夫君。”说到这儿时,她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又焉了下去。
崔薇瞧她这模样。真是愁死了。
“那大堂姐你的意思是想要怎么样?要不要我替你出口气?我让聂大哥去陈家里打声招呼,免得陈家以为咱们没人了。”崔梅又连忙摇头,慌乱道:“不行不行。婆婆要是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事,她一定会骂我的。四妹妹,我求求你不要管我的事了,也不要告诉我娘。”她语气里带了慌乱与无助,瞧见她这副懦弱又面团似的软好欺负的模样。崔薇郁闷了起来:“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大堂姐跟我说了半天是个什么意思?”
“我只是没人可以说说话,过来找你的。”崔梅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那眼神间满是疲惫,看来陈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得很。刚刚听她诉说崔薇便已经气得不行了,这会儿见她诉说半天,仍要回去忍。忍不住一股气憋在胸间,不上不下,难受得紧。崔薇心里郁闷得要死,虽然崔梅说了不要管她的事儿,但她仍忍不住开口道:
“大堂姐。我不妨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陈小军不是个良配,你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他陈家的骨ròu。他们就敢这样对你,要你真生的是个女儿,岂不是要将你们母子连皮带骨的都给吞下去了?而陈小军如今已经是成了婚的人,还往聂家去跑,这样的人实在是糊涂得很……”
“不是的不是的。”崔梅听她这样说,连忙便飞快的摆手:“夫君,夫君他只是倾慕聂夫子的学文,不是与聂姑娘有什么瓜葛,四妹妹误会了。”她这样一说,崔薇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怒火来,陈小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当日在潘家唱戏时,聂晴便与他私会过一回,现在崔梅还替他辩解,崔薇脸色有些发冷,一边将崔梅擦过脸的帕子扔进桶里,一边就冷声道:“你信他的鬼话,当初他与聂家议过亲的……”
“没有的四妹妹,夫君他,重情重义,就因为与聂姑娘曾有过那样的事儿,所以对她关心了一些。”崔梅说到这儿时,眼泪不由自主的又流了出来,哭得泪眼婆娑,一双眼睛哀求似的看着崔薇,崔薇本来想说的话堵在心口间,再也说不出来。崔梅难怪成婚后便被折腾成这个样子,这也是她自个儿xìng格太软了些,陈小军现在欺人太甚她竟然如此还帮着说话,她自个儿都已经将自己的地位摆得如此低,难怪陈家人都要狠狠踩她几脚。
崔薇心里有气,可是看到崔梅微挺的肚子,她又将到嘴边的气忍了下去。崔梅这肚子就算是她一个前世时没有怀过孩子的人也看得出来,肚子恐怕是不大好了,崔梅脸色这般不好看,身体又虚得很,头发依稀能看得到落了大团的地方出来,乡下人称这叫鬼剃头,其实就是身体差了,挺不住了,她一个人吃又是两个人补,若是她这样状态下去,恐怕不一定能熬得到生产时,更有甚者说这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
“既然你认为陈小军如此好,又来跟薇儿说什么?”坐在外头的聂秋染听了半天,也觉得憋气得不行,险些将手里看着的书给扔了,沉着脸进来了。
崔梅现在的生活很容易便让他想到了前世时的崔薇,也是同样的一个德xìng,甚至后来求他相助时也是软弱得要命,最后终于自个儿将自个儿折腾没了,若崔梅继续这样下去,结局可以想像是一样的,聂秋染甚至可以预料到她的往后,听了大半天她的哭诉,他觉得耳根疼,这fù人也实在太软弱了些,若是遇着一个对她好,体贴她又疼惜她的人,那她这样的软弱倒是个福气,毕竟家里一强一弱正好贴补。
可是像她这般只知一味退让,又遇着像陈家那样狠心狗肺的,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