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还没往到心里去,没将那话回过味儿来,那戴氏有些茫然道:“染哥儿刚刚那话是个什么意思?不是说染哥儿跟梅梅间的婚事,怎么又说是二郎了?”这事儿不止是戴氏想问,连那大舅母赵氏也是有些忍不住了,拉了孙氏便问道:“他姑,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早就跟咱们家说要将孙梅许给染哥儿,现在怎么染哥儿就订亲了,也没人跟我们说一声?”
孙氏被人围着,顿时说不出话来,看戴氏等人渐渐回过味儿来,脸色有些变了的模样,她心中也是跟着害怕了起来,连忙摆了摆手:“爹娘,大哥大嫂你们听我说。”戴氏这会儿心里也不高兴,那赵氏简直恨不能将这孙氏给抽一顿,现在看她慌乱的样子,顿时气得直咬牙,脸色都有些扭曲了:“你有话就赶紧说,当初可是你自个儿提的愿意娶孙梅当儿媳fù,我们家孙梅才一直耽搁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可不要想着赖账,瞧着你们聂秋染有了出息,便瞧不上咱们了!要真那样,你以后不要再回娘家来了。”院里众人乱成一团,戴氏等人拉着孙氏非要让她给个说法,而孙家二房的人又在一边看着笑话,孙梅的哭声以及孩子的声音一起绞着传了起来,闹得不可开jiāo。
“大嫂大嫂,你们听我说,大郎只是胡说八道的,那事儿只是他自个儿闹着玩儿的,自小就没有婚事由他做主的道理,你们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们一个jiāo代!孙梅也是我瞧着长大的,是我侄女儿,我还能不喜欢?你们放心,孙梅我一定抬到咱们孙家来!”这会儿孙氏急得都上火了,与孙家人好说歹说又陪着笑脸,可戴氏等人依旧是心里气不过,怒气腾腾的不顾孙氏挽留,便领着哭哭啼啼的孙家人回去了。
孙氏挽留娘家人不得,心里又急又慌,心里顿时将崔薇给恨上了,连儿子聂秋染她心里都生出了埋怨之意,一想到刚刚孙家人气冲冲的脸,孙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恨的捏着拳头进屋里去了。刚刚的闹剧屋里正做着事的聂明看得一清二楚,见到孙氏进来忙不迭的就躲到了自己房间里头,深怕在孙氏盛怒之下自己要遭殃。
聂秋染这会儿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孙氏‘嘭’的一声便将他的门一下子就踢开了,聂秋染正坐在书桌后,靠着窗手里捧着一本书,屋里窗户并不大,光线也有些发暗,孙氏刚从外头进来一时间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变化,只依稀能看到儿子的身影,还不能看清他的面容,一想到刚刚孙家人的表情,她顿时勃然大怒,顾不得心里对聂秋染的害怕,指着他便怒声道:“小畜生!你为了那贱人如今竟然敢忤逆母亲,明儿便去你舅舅那边赔礼道歉,给我将孙梅娶回来,否则你便是大不孝,你这样名声不好听了,当了官也没什么用处!”
孙氏这是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大儿子如此吼出话来,喝完也不敢看聂秋染的脸色,也不敢等他回答,连忙转身便出去了,一走出聂秋染房间,孙氏心里还在‘嘭嘭’跳着,双腿有些发软,可偏偏又觉得心里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自从儿子跟着聂夫子之后,她对于这个大儿子便又怕又惧,平日根本不敢管他的事情,今日才真正像了一回母亲,她心里有些得意,又是有些欣喜,听到身后聂秋染没有追出来,只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顿时心中便跟着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明日定要再去孙家下聘才是,聂秋染再能干,也是她儿子,还能由不得她拿捏?她想要让他娶谁才好娶谁,崔薇那死丫头永远也别想嫁给自己的大儿子!
而另一厢聂秋染离开之后,崔薇跟聂晴也是无话可说,聂晴说要替她做鞋之后,便将那两副鞋面儿揣进了怀里,两人实在是不熟悉,平日也没什么好说的,聂晴日常做的事情无非便是洗衣煮饭那一类的,又没什么经验好jiāo流,她自个儿又不是个什么健谈的xìng子,最后虽然孙氏吩咐了她留下来吃完饭再回去,可她依旧是尴尬的坐不住了,被崔薇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