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刚刚那话她也只是敢在嘴里说说心里想想而已,哪里敢生出那样的心思。那少年一听她这话,忙咳得又更厉害了些,声音听得让人忍不住都皱眉。他原本还有些青白的脸上泛出潮红来,一边忙道:“娘…咳咳咳”
兴许是这边的咳嗽声吵着了屋里的人,崔家门口很快有一个人从门口出来了,隔着大开的院门一眼就瞧得清楚,那fù人便大喊了一声:“芳儿!”被她这样一喊,孔氏连忙又惊又喜。迎了出来:“娘跟小弟来了,我已经等了许久了,没料到你们这个时候才过来。路途可是耽搁了?”孔家原本是在离这儿好几个村子之外的石溪村里,若是步行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孔氏正等得有些着急了,看到母亲和弟弟过来顿时欢喜,一边扶着那少年便要朝里头。一面就道:“如今正好二郎回来了呢,娘你们赶紧进来。小弟的旧疾可是又犯了?他的身子还要多注意一些,若是钱不够,你们同我说,我那儿还有支钗子,兴许抵了能当百十个铜钱,够抓yào了。”
这少年咳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脸内疚的看着孔氏。孔家秀才早死,留了姐弟二人与一个母亲绍氏,一家人险些当年没活得下来。当年孔秀才身体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娶了一个只知三从四德的绍四,最后孔秀才吐血而死,他在时能挣的钱便不多,就算偶尔替人写些书信挣些铜钱大多也贴进了他的yào钱里头,等他一死,孔家更是艰难,尤其是这孔鹏寿,更是身体弱得要命,当年便险些养不活,后来小心翼翼养到大了,却是使得孔家更是穷得叮铛响,债台高筑,孔氏从小跟弟弟母亲相依为命感情极好,而孔家里欠债又多,附近知根究底的没哪个肯娶孔氏,就怕张手便接个炭元儿回去,买了一个还得赠两个养着。
最后也只有杨氏这个不知事儿的,以为捡到了个便宜,花了二两银子才将人抬回去,那二两银子转手便被绍氏还了债不说,又给孔鹏寿抓了yào,平日母子二人日子难熬得很,一旦孔氏出了嫁,绍氏是个只知洗衣做饭的,孔鹏寿只知读书,又不会做家事,再者他身体又弱,自然绍氏更不会让他沾丁点儿烟火,母子二人过得紧巴巴的,今儿过来能吃上一顿,因此一大早的便起了身。
孔氏也知道自家里的情况,看到孔鹏寿的模样,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由鼻头就是一酸,连忙将人就迎了进去。屋里杨氏看到亲家母子过来了,脸上算是挤出一丝笑容来,无论如何这绍氏母子xìng子软绵好拿捏,比起那王家的,不知要好收拾多少倍,而且他们孤儿寡母的,又闹腾不起来,再看在二郎崔敬忠的份儿上,杨氏这会儿大过年的就算是看着孔鹏寿一副随时快要断命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满,但仍是忍了下来,一面笑道:“亲家过来了,我还说都到这个时辰了,不知是不是路上耽搁了。”
绍氏有些紧张的坐了下来,一面扶了儿子也坐下了,那头孔氏忙不迭准备去打热水取汗巾给二人擦脸,绍氏这才陪着笑道:“亲家母客气了,我家寿哥儿身体弱,一路走得便要慢些,倒是给亲家添麻烦了!”她话音刚落,那头原本抱着孩子的王氏目光便落到了孔鹏寿身上,看了半天,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目光便一直紧紧的盯在孔鹏寿身上看,众人聊着天一时间也没注意到她,崔世福哪里好意思将目光总往儿媳fù身上落,因此也没注意到,反倒是崔敬怀,瞪了王氏好几眼,王氏也没有收敛几分。
这孔鹏寿长相倒是清秀,不过一身病怏怏的气息,身上带着一股的苦yào味儿,幸亏他是个读书人,才惹得杨氏对他高看了几分,听到绍氏这样一说,顿时便顺着她的话题往下夸道:“我瞧着鹏寿倒是个有出息的,那身斯文气,不是读书的人都没有。”杨氏也没读过书,不知该怎么夸奖人,这话一说出口,崔敬忠便不由自主的皱了下慽头。不过杨氏这话不得崔敬忠待见,倒是很令那绍氏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