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有一马车,他又时常是出入县中的,若是能得他捎带,一路让聂夫子对我指点一番,也是我的造化。”
果然崔敬忠这话就没有出乎崔薇所料,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什么做些指点,估计只是顺带一提罢了,崔敬忠满脸的傲气,根本不像是会看得起旁人的模样,崔薇得到了答案,又跟心中所想相差无已,忍不住就笑道:“二哥这话不该与我说,聂夫子是个和善的人,聂大哥又是个温和有礼的,若二哥想跟他们一路,只要与聂夫子说了,他们必定会同意的。”这事儿本来与崔薇就没有关系,她实在很好奇崔敬忠怎么会想着要她来帮这个忙,那头崔敬忠却是眼里闪过一道不耐,语气渐渐有些发冷了起来:“平白无故,聂夫子如何会指点于我?更何况天长地远的,若要麻烦人家,总得要有些脸面才是,那聂大郎平日看似有礼,实则又不是时常在村中居住,他的为人如何,你怎么得知?也不要被人家三言两语的给哄着了。”一旦说起聂秋染时,崔敬忠心里便莫名的有些烦燥,话语里多有些不屑之意。聂秋染今年十三岁,比他足足小了三四岁,可偏偏这样一个比他小的人,名声还比他大,同样是读书人,自己用的苦功他哪里知道,还不过是因为他有个是秀才的爹,沾了他的光罢了,若崔世福是个秀才老爷,如今人人自然都是称道他的好的。
崔敬忠平日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实则自尊心却很强,现在听到妹妹夸奖聂秋染,心里便有些不大痛快,若不是没等到崔薇答应自己的要求,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心里不满着,语气自然也好听不起来,一面态度就有些冲:“我听娘说那聂家小子时常在你这儿吃饭,你去说了,聂夫子必定抹不开面子,这只是一个小事,上回为兄让小妹帮着拿林大人的手书,小妹不肯帮忙,这回只是如此一件小事,不过是你与聂夫子说句话而已,你该不会不肯吧?”他态度里隐隐有着胁迫之意,看着崔薇的目光像是带了谴责一般,令崔薇顿时就有些不大痛快了起来。
“二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先别说聂秋文在我这儿吃过几回饭那也是他帮着我做了事的,而且他过来还是三哥的原因,这事儿娘怎么不找三哥去说项,非要让我来去说?”崔薇说到这儿时,忍不住就看了杨氏一眼,什么聂秋文时常过来吃饭的,就是杨氏去说的嘴,平日不知道在家里怎么说自己闲话了。崔薇心中有些不大痛快,回头看了杨氏一眼,又撇了撇嘴角。杨氏找到她来说,无非就是觉得她是一个女孩子家,为难自己不心疼,而她却舍不得为难崔敬平罢了,否则崔敬平跟聂秋文关系如此要好,他去说人家只当他顺口一提,自己一个姑娘家,如今搬出来住本来就惹人非议了,要是再跑到聂家去说这事儿,人家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呢。
崔薇一想到这儿,便有些火大,看也没看崔敬忠那张因她不客气说完的话而极为难看的脸,又接着道:“更何况我也没那样大本事,二哥是读书人如此体面都不敢去与聂夫子说道,我一个姑娘家,又哪里有那样大的胆子,这个忙我帮不上!”
一听她说自己不敢去找聂夫子,顿时崔敬忠脸上闪过一丝狼狈之色,强声道:“我哪里是不敢,只是如此贸然有辱斯文罢了,你若不愿意帮忙,如此无情,往后若是我中了秀才,难不成你就没有倚靠我的时候了?”
崔薇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冷笑了起来,难道崔敬忠平日在家里头冷淡高傲得跟个少爷似的,原来他心里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好了不得,认为自己一人得道难不成屋里的人就跟着鸡犬升天不成?不过若是这样沾他的光享他的福气,恐怕这些福气还不如受气来得多!要是成天看他脸色,在他不一定能中秀才之前得小心捧着他,讨好了他,最后付出不少了以为他靠得住出息了,就算是能得到他一些照顾,恐怕也是要受气的,这样看来杨氏现在如此看护着儿子,以后不知道日子是要有多难过了,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