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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上门来恭贺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卢嵩忙的脚不点地。有好事者背地里便看平南伯府的笑话,沈钰夫fù至此,心情简直难以言表。

    自从十年前那桩冤案平反后,沈钰在朝堂里愈发坐起了冷板凳,原本就羞愧后悔,现在忽然得知双鱼竟要被立为摄政王王妃,愧悔之外,更是增添了一层惊慌,唯恐那个侄女心里还记恨着自己夫fù当年的绝情,若往后在摄政王耳边吹起枕头风,境况岂不是愈发堪忧?沈钰心事重重,加上一时不慎着了点凉,起先还是小病,没多久,竟变得水米不进,病势沉沉了起来。

    ……

    一转眼便快到年底。这段时间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这些仪式都已顺利进行了。征礼就刚前两天办的。这也表示,从现在开始,双鱼和摄政王之间的婚约便正式成立了,接下来只需等待大婚之日。

    这段时间,她其实也不得空闲,一直忙着赶做绣品。嫁衣是不用她cāo心的,宗正司会预备好,她大婚用的礼服,两个月前开始,就由十二位云锦绣娘开始赶制,年底前应该能备好,除了礼服,其余大婚用的到的绣品,也不用她自己备办,但一些私密的贴身用物,譬如小衣、香囊、罗袜、手帕等等,她还是想自己动手的。

    这天傍晚,双鱼坐在窗前,埋头终于绣完了香囊的最后一针。

    舅母生前精于绣工,双鱼从她那里学到了上佳的针法,至于配色,她自己有着天成的不俗审美。她用编贝般的齿咬断了丝线,针头仔细地将最后一缕线头埋了进去,最后将香囊摊开放在手心端详时,眼前情不自禁又浮现出段元琛那天晚上握住自己的手,叫她“小鱼”时的一幕。

    她怔忪了片刻,忽然想念起了他。

    其实之前,还能和他有个无心或有意的“偶遇”见面什么的,但从那天晚上他离开后,两人真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既然定下了婚约,宫里她自然是不方便再去的了。

    她有些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忙碌的间隙,偶尔也会像自己想他那样的想到自己?

    她的头轻轻靠在窗边,微微出神着的时候,陆妈来敲门,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沈家她那位伯母徐氏来了,舅父让她去见见徐氏。

    陆妈显然对徐氏很不待见,说完便哼了声:她现在来,是想干什么?

    ……

    双鱼见到徐氏的时候,见她形容憔悴,面色发黄,跟从前自己印象里那个总是梳着油光水亮发髻的fù人大是不同。

    徐氏见到她,眼眶便红了,哽咽道:“小鱼,伯母也知今日过来,实在厚颜。从前确实是伯父伯母慢待了你,多有不是,原本伯母也是无颜登门的,只是你伯父如今病重,心里还时时记挂你,你就大人大量,休要再计较我们从前的不是可好?伯母求你了……”

    双鱼原本有些惊讶于徐氏忽然找上了门。碰了个照面,虽才寥寥几句,但以双鱼之聪慧,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倒似乎是那位伯父担心自己记恨往事,这才活活被吓病了似的。

    世上之人,本就百属,有舅父这样重情重义的,自然也有像伯父伯母这种凉薄之人。当年他们虽待自己无情,但大难临头撇清关系,也是人之常情。对于这对伯父伯母,她从前其实就没怎么恨过,到了现在,更谈不上记仇,只是无意再往来罢了。见徐氏说完,一脸恳求地望着自己,道:“伯母言重了,从前的那些旧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请伯母回去也转告伯父,让他放宽心,好生养病才最要紧。”

    徐氏听她这么说,才稍稍放下了心,又道:“若得了空闲,记得回家里坐坐,伯父伯母一直盼着。”说完便巴巴地望着她。

    双鱼望了她片刻,最后道:“我记下了,过两日,去探伯父的病。”

    在徐氏的心底深处,偶尔也还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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