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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更深处去。

    宫人们都极有眼色立在原地,听着皇帝逗皇后的笑闹声走远。

    林间深处,漫天花雨间更有白纱轻扬。春风拂来,花瓣似雪,轻纱缭绕,朦胧间仿若是堕入仙境。

    攀着沈沧钰肩膀的挽夏不由得便看痴了,呆呆的伸了手。

    白纱似水般从她掌中滑过,又有雪花似的花瓣飘于掌心,两两相映间,如梦似幻。

    而这缥缈云烟间,沈沧钰却只醉于佳人的一颦一笑中。皓若云纱,轻裾随风飘飘,萦带天舞,缥缈美好似如天人。

    “挽挽……”他低头轻蹭她耳后软ròu,发出喟叹之声。

    挽夏从美景间回神,望着他英气的剑眉,唇在他眉心印下一吻,讲起了她一直不愿提起的事。

    “七皇叔,那天我若不曾来到这桃花林,被你那些免于清洗的属下看见,或许我就等不到你来了。”她计设太子那晚,没有那些死士抵挡在外边,成事怕要难上五成。

    她或许就真等不到他归来。

    她与他的缘份,起在梨花林,也续在梨花林。如今见着这漫天花雨,那憋在心间不愿提的辛楚,如潮水涌出,也熏染雾蒙了她双眸。

    自从那日后,她只字不提,他却一直知道那日于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创伤。当时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送走了苏氏,控制住陈玄父子,让她的亲卫军将人送到凌昊手中。当时她的心情怕是万念俱灰。

    所以,她不提,他便也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这伤处。眼下她突如其来讲诉起,那藏于他心头上的疼又密密麻麻啃噬起来。

    他搂紧了她,力气大得仿若要与她揉成一体,挽夏娇娇喊了声疼,他又忙松开。低头对上她水汽萦绕的杏眸,“挽挽,是我让你受苦了。”那时,他置之死地而后生,凭着最后的力劲跃下悬崖用长qiāng生生卡住一处,得与逃生。

    逃脱后,他让幸存的士兵先散播了身死的消息,让戚安都误以为他真身死在敌军中。然后借着势出了大宁,直到离开大宁一切安全,他才再联系上戚安,直接将大宁控在手中,随即便一路南下潜进了宫。

    若是他再慢一些,那些受命拿着龙佩挽夏的死士,就真的会只执行命令,困死太子。挽夏也必定逃不过那场大火。

    挽夏知道他九死一生的情况,也看过他一身被尖石与刀剑留下的伤痕,除了心疼哪里曾有过一丝怪责。见他又愧疚起来,她也跟着难受,眨巴眨眼,眼泪不如她意就落了下来。她忙着又用手背抹一把,倒叫沈沧钰越发自责,也跟着手忙脚乱给她拭泪。

    他xìng子惯来冷清,对她的柔情更还添着骨子里去不掉的霸道,现下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在挽夏眼中,是难能看到的窘意。挽夏任他抬着袖子轻柔拭过眼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刚才眼泪越擦越多的人儿,突然又露了笑,沈沧钰手僵在她脸上半会,待看真切她真的是笑了。那颗颤颤巍巍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抱着她坐在梨树下,竟手脚发软,比他在沙场战上一日一夜还乏劲。他苦笑:“都说一物降一物,古人诚不欺我。”

    挽夏就笑得更开心了,哭红的脸颊朝霞似的,一双眼也水水润润,衬出她与以往都不同的娇柔来。沈沧钰看着更是怜惜她万分,搂着她直叹气。

    她倒觉得他怎么就那么婆妈了,用手捧了他的脸说:“如此美景,你在这长吁短叹的,不是煞风景吗?”

    沈沧钰被她一脸认真逗得好笑,刚才若不是她突然就哭了起来,他哪就用犯这个惆怅。他视线落在她如玉散着莹辉的小脸上,旋即将她抱着站起身,从层层白纱间经过,来到早已让人布置好的秋千架边。

    白纱委地,花瓣落如雪,林间的秋千便像置在仙境间。

    挽夏眸中亮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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