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思亦开始在转动。乍一听,王说的这些话与他兄长根本没有什么关联,可王如何是个说废话的人。
偏沈沧钰说完一段停顿了下来,挽夏在他话里已听明白此人身份,原来这人是工部尚书邵尚书的嫡亲弟弟。
那风清云淡的男子话说一半实在让人难受,邵铭心中仿佛钻进去了一只猫儿,直挠得他难受。这此挽夏笑吟吟端了白瓷茶杯递给沈沧钰:“喝口茶?”
沈沧钰被她逗得好笑,知道也是勾起了小姑娘的好奇心,接过茶杯浅浅抿一口后继续道:“此事发生在三日前,虽然了决一桩官司,可去岁皇上还办一批贪了堤岸修缮款的官吏。这便是留下的隐患,你兄长似乎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修缮款,隐患?
邵铭沉思,逐句逐句推敲着他的话。
去岁贪饷一事他是知道的,皇上一举问斩了十余名官员,牵扯甚广。而办完案子已是到了入冬时节,似乎朝廷也揭了这页没再有什么后续,而去年黄河有几段虽有决堤,却好在水势并不大都再修堵了起来。
邵铭想到这里脸色瞬时一变,是了,黄河水位!
如若去年有贪饷那么宁夏一带的堤岸肯定没有再加固,即便有,怕也只是敷衍了事。今年春季雨水多,黄河河水涨了一次,虽是消下去了,那么到了雨水更多的夏季呢?!去年没有加固,今年若是加固得不够,那后果……
终于摸透话中的意思,邵铭的惊意如狂涛怒浪一**,都快要把他淹没,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这何止是隐患,这是要命的事!
“公子之恩邵某抿记在心,即刻就修书给兄长提此事。”邵铭激动的站起来,朝沈沧钰一鞠。
沈沧钰唇角微微扬起,将到了火候该说的话才缓缓道来:“我这还有些治水的法子,虽未必能万无一失,却也是我花心思琢磨出来的。若是你兄长用得上,便让他差人送信与我。”
他话落,挽夏偷偷撇了他一眼。她就说对人话不多的亲王怎么会和人絮叨,陷阱在后头呢,这在卖人情要拉拢人心啊。他果然是一直存着某些心思的。
挽夏想着垂了眸,早已摇晃的决心越发的不稳,她此时已不是像以往一样知道他的野心要坚决躲避,而是在考量着有没有两全的办法。可随后她在心中又自嘲一笑,怎么可能会有两全的办法。
邵铭闻言亦是震撼,亲王就那么直白把拉拢的意思说了出来,这反倒叫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声了。
能治好黄河,于他兄长来说绝对是大功一件,指不定便会再进一步登了相位。可……王抛了诱耳肯定是要回报的,邵家能给到他的回报就只有,站队……
邵铭被吓得脸都有些发白。
他感到口干舌燥,想伸手去拿了杯子喝水,袖下的双手却是一直抖个不停。
见人被自己吓得不轻,沈沧钰淡定得很,还示意挽夏给他加点茶水。
挽夏有些晃神,她这个模样让沈沧钰一看便知她又在想什么。
她聪慧得很,又经历过前世,如何会不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但他此时说出来,却是有他的考量,也是有意的。
邵铭又是一阵沉默,他对直白的王是又惧又惊,一个敢将自己心思说出来的人,必定是有所筹谋。所谓事预则立,王究竟已暗中做到什么地步了!他如今知晓了他的图谋,如若不配命呢?邵家会不会危了?!
邵铭越深想越害怕,冷汗已湿透了中衣,黏在身上让难受得更加坐立难安。
没有立即得到答案,沈沧钰也不着急:“邵大人不必思虑太多或顾忌什么,治理黄河是民生大事,造福千千万万百姓,我再如何也不会拿千万百姓的xìng命来博。提及你兄长不过是此事不适合经于我手,若是邵大人真担忧什么,全当我没有提过,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