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情绪,失手再给他身上扎个洞,然后会因此牵连了凌家。前世家破人亡,杀了他父母兄长也不会被牵连,可今世不同,她的家人还都安好。他不值得她再搭上家人xìng命!
而且他真的就那么好心要为她上yào?还有先前的亲近,他是故意的,她能感受得清楚!他这是为了再要拉拢凌家的另一种手段吗?!
他瞥到她令人不舒服的笑意,心头难受的紧,语气也冷了下去。“长者赐不可辞,既然都喊得我皇叔,给你抹个伤yào,你也不该推辞。”
狗屁!
这什么牵强又到道貌岸然的说法,她气得在心里骂粗话,又要挣扎。下刻却是腕间一麻,紧攥的手无知觉自己松开,他单手扣开盒子,用指尖沾了凝膏细细在伤处打转。
手心慢慢渗入清凉的感觉,她却气得直发颤……
挽夏从未发现沈沧钰还有这种霸道无赖的一面,足可以和李靳修那厮媲美了!偏她还得压着xìng子没有办法发作,憋屈得叫她难受至极,眼角因愤怒而泛红。
察觉到小姑娘发颤的身子,他抬眼看她,发现她连脸都气红了,一双杏眸中怒意翻涌。
……她真的是有些奇怪,这明明是在表达关心,她怎么就能气那么狠?刚才说话还有针锋相对的感觉,那句不劳烦七皇叔讥讽的口气太过让人莫名,他记得这个时候,真不曾得罪过她。
他又将视线凝在她手心的伤处,其实他什么时候不是都迁就着她,怎么就轻易的与她置起气来。她是个有傲骨的女孩,明知用蛮和强迫她会生气,可她开口闭口七皇叔是实在叫人生气。
他无声叹气。
许是失而复得遇见她才总是失了冷静,无奈想着他微微松了手,果然见到她腕间有一圈红印,在似雪的肌肤上有些触目。他又用指尖沾了凝膏在红印上一点点抹匀。
挽夏看着他的举动,眼底有着不屑,她不需要别人打一巴再扔个枣。又察觉他力劲小了,趁他再取凝膏时猛一下抽手。
软若无骨的小手自掌中滑走,沈沧钰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再像方才一样拽了她回来,转而取出细布帕子将指尖凝膏擦拭干净。
“珍珠首饰太过素净,不适合你这年纪。”他突然说道。
挽夏闻言又冷冷看他,“七皇叔,您管得也太宽了。”她爱怎么打扮与他何干?!
“如今你已经是郡主,装扮太过素净被传到宫中怕也不好。”他视线缓缓从她脸上转而对上她的杏眸,神色认真。
她就怔了怔,旋即沉思。
她被皇帝认做义女,又封郡主,有品级有规制,皇帝还赐了不少金银首饰和绸缎,似乎真的不能再太随意穿着。和皇家挨上边……总是麻烦。
不过,他倒是提醒她了,她表情微霁。
见她神色缓了下来,他眸光也柔和了些,很随意般说:“明日我让人给你再置办些首饰衣裳。”
“不…”她想也未想就拒绝,他却更快不容她拒绝:“长者赐不可辞,竟然你喊我皇叔,给你置办一些东西又有什么不可。”
挽夏觉得自己真是被噎住了,那种无力无可奈何的愤怒又在心头翻涌。
她原认为这种辈分间的关系是面挡箭牌,怎么如今非但没避开他,还总被他用辈分施压。
沈沧钰却是笑了。
也罢,皇叔就皇叔吧,她高兴怎么喊怎么喊,其实也挺利于他光明正大接触她。
他一笑,桃花眼内光华微幽,将他清冷的面容都照亮,整个人似晨曦的一道光柔和而明亮。挽夏气闷着瞥他眼,很快又将视线转向别处,神色不明。
“我知道你父亲的想法,不会让你为难。”
车厢内安静了许久,他极轻似叹息般的声音传来,挽夏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