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落下来,整个天地都变得极柔和。
梨香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秋香色绣蝶戏花大迎枕,桃香边给她套上外裳,边道:“小姐,你睡下不久大小姐二小姐就回来了,武安侯世子还来了趟,和奴婢jiāo待要给你手心抹yào。奴婢见你睡得香,就直接给抹了。”
桃香说着突然就笑了:“武安侯世子喝多了,来的时候被小厮扶着走路是歪的,没走出院门碰一声响栽倒了。若不是他身边有个小厮垫在地上,估计要摔得不轻。”
一惯稳重的梨香想起那画面也没忍住翘了嘴角。
挽夏眨了眨眼,有些想像不出端得温润贵雅的李靳修摔倒是什么样,可惜了,怎么就没亲眼看看他难得的狼狈。
她遗憾想着低头看手心,他给的yào膏用了就用了吧,也没什么无所谓。
此时顾妈妈挑了珠帘进来。
顾妈妈是她的nǎi娘,年龄大了就有些发福。
见顾妈妈圆圆的脸上带着气愤,她问:“妈妈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醒了。”顾妈妈上前朝她行礼,“老奴听到些气人的话罢了。”
她侧头。
顾妈妈是个口直心快憋不住话的,见她有要听的意思,语气又快又急。“是二夫人房里的松兰和人嚼舌根,说老爷要带上二爷到北平受罪去,兄弟间有福没同享,倒是有难同当了。”
……是这事。
顾妈妈继续说:“明明是老太太要老爷拉兄弟一把,觉得京中没指望,怎么到她嘴里老爷就成恶人了。”
她抬眼看到顾妈妈气愤得都想咬人的神色,淡声道:“嘴长人那,说什么随她。”八成是她二婶抱怨,这松兰才学舌的。
前世她二叔也是跟着去了北平,任大宁卫千户所从六品的镇抚,后来在父亲有意让功下升到正四品,调回京去了兵部。想想,父亲一片好心都被人踩脚下不当回事。
顾妈妈当然知道这个理,只是气不过,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这堵心的事。
收拾好,挽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去正院,走到半路遇到还一身官服的二叔,便向他问好。
凌睿小兄长三岁,长相随得凌老太太多些,许是近来不得志,眉宇间总有郁色,整个人便显得yīn郁。
“挽挽是到你爹爹那去?快去吧,我刚从那出来,这会估计你爹爹已亲自烤鹿ròu了。”他朝她笑,郁色散去些。
挽夏余光扫到二叔小厮手里也拿着块鹿ròu,也笑:“好的,二叔那我先过去了。”
凌睿点点头,看着侄女走远才转身慢悠悠往二房方向去,他刚刚同意了兄长的建议,眼下也只能是先去北平。
他回到院子,李氏就急急迎了上前,听得他真要跟着长房去北平的事,居然就冷了脸。
“长房说战功赫赫,女儿都能请封郡主,怎么到二爷你这就帮不上忙,不过是怕兄弟抢了他嫡长子的风头!”
李氏想到要离开繁华的京城,气就不打一处来,越说声音越大。“女儿马上就要及笄,去了那个破地方,你叫女儿怎么找婆家!”
凌睿这些年没有闯出个名头来,对妻女有愧疚,可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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