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道:“说完了,回来陪你。”
宛歌又重新缩回他怀里,想了想,又抿唇笑了笑:“眼下还在打战,你却一直来陪我,他们不敢说你沉溺温柔乡,只会说我红颜祸水。”
扶苏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若是祸水,扶苏也甘之如殆。”
宛歌故作恼怒,推开她:“于是,你真的觉得我是祸水?”
扶苏凝眸看着她一阵,笑了笑,也没隐瞒:“我第一次见的你时候,的确是这么想的。”
宛歌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他:“那时候你还觉得我是什么?”
扶苏想了想,咳嗽一声:“那时候,我以为你的目标是父亲。”
宛歌乐了,腾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脸:“现在脸疼不。”
宛歌力道很轻,扶苏虽然不知她这话何意,但还是摇头:“不疼。”
宛歌再加重了一些力道:“疼不疼。”
扶苏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但是宛歌的意思很明显,他只能点头了,“好吧,有点。”
宛歌满意了,伸手抱着他,埋在他的胸口:“就知道你会猜这个,不过也是事实,但这是陆离白的意思。可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着要和你走了,现在想想,真的多亏了那冷箭啊。”
说起冷箭,扶苏手便往她后背上拂了拂,自然没触及到任何伤痕,然而他心却猛然一沉。宛歌几次xìng命攸关的外伤好的如此快,眼下,这dú……又作何解?
看着宛歌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似在等待什么,扶苏转回了神,笑了笑:“为什么看见我就要和我走?莫非我脸上有字不成?”
宛歌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扶苏好笑:“写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宛歌摸了摸他的脸,又亲了亲他的鼻子:“写了啊,写了希望两个字。”
扶苏抓住她的手,轻笑:“希望,那你想要什么?”
宛歌只是柔柔软软的笑了笑,对着他伸出手;“我困了,想要你再抱我睡一会,等下在过去找他们好不好?”
扶苏抱住她,顿了顿好一会,才出了颤抖的声音:“……好。”
被他扶着倒在床上,宛歌所在他的话里,枕在他的颈窝,她闭着眼,声音里有浓重的睡意,显的有些含糊:“你别怪秋雁,是我让她别和你说的。”
扶苏就点头,握紧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好,不怪。”
宛歌:“你会唱歌么,我想听。”
扶苏:“我唱歌不好听,回到咸阳,给你弹琴如何?”
宛歌就道:“那我给你唱吧。”
扶苏声音轻的几乎是从喉咙里飘出来:“好。”
宛歌再闭了闭眼,就开始唱了。那是他没听过的调子,清丽婉转,少女的嗓音软和,只是她调子听着有些低,这歌听起来便有些飘渺模糊:“月既明,西轩琴复清。寸心斗酒争芳夜,千秋万岁同一情。”
扶苏抓着她的手,静静的听着。
宛歌缓了一口气,又继续哼唱:“歌宛转,宛转凄以哀。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扶苏……”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一直到余音潇洒,扶苏拂过她的眉眼,一字一顿的重复,眼底一片冰凉:“……愿为星与汉,光影共徘徊。星……与汉?这便是你的愿望么。”
怀抱中,呼吸很浅,几若未闻。显然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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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五日里,不仅是晏益,连上将军都觉得长公子已经疯了。
宛歌睡了五天一直未醒,当然,这只是扶苏自己的说法而已。
军医用针吊住了宛歌的最后一口气,然这并非长久之法,金针一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