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个温软的身体轻轻抱起,眸光一冷,分明带着悲戚,声音中亦有轻微的怒意,又不失礼的说道:“我先带她回去,改日再说吧。”
林承恩见叶雨此时的模样,焦急万分,悔恨懊恼,刚刚叶雨那般坚持镇定,他以为孙小姐是个坚强的女子,见她那脸急待真相的模样,方如实相告,怎知会是这样,歉然说道:“老夫愚笨啊。是老夫考虑不周,害了孙小姐……”
楚天舒已无心听下去,抱着叶雨转身便向门外冲了出去,心头只有一个念虑,便是不要她有事。
“楚少爷!”林承恩高喊一声,却见楚天舒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急忙说道:“孙小姐这副模样回去楚府如何jiāo待?”
这话让楚天舒停下脚步,林承恩说的极是,就算是回了楚府是送她回去披香苑还是带回听竹轩呢?略一思索,回过身看向林承恩。
“还是先在老夫这里,等孙小姐醒来再议如何?”林承恩神色肃然。
楚天舒一丝表情也无,精目直视林承恩,冷洌的让人畏惧,这样看了林承恩片刻,点了点头。
林承恩见楚天舒点头应允,急步引他向内院走。进了一间干净的卧房,楚天舒将叶雨轻轻的放在床上,便以手搭在她的脉上。
“我去唤大夫来。”林承恩焦急万状。
楚天舒忙喝住他:“慢。瓷都的大夫恐怕都请不得。”
林承恩闻言便也明白了楚天舒的意思,赞赏有佳的看着冷静沉着的他,如叶雨在怡园的事传出去。恐怕更加麻烦,深叹口气。沉声道:“那老夫去拿找些yào草过来,看看能否应急。”
楚天舒点点头,便闷声不语,专注于叶雨的脉像,虽未曾习医,可因练武,多少有所了解。他觉得叶雨脉像虽弱可却很平稳,些许放下心来,转眸凝视着她苍白的俏脸,心里一阵惊恐,暗想:我,我怎么了?当看到她那般痛苦的神情,心会那样痛?蓦然间想到那句,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是他想过对付楚天萧的筹码。不是吗?她不就是那个爱吗?可以让楚天萧,生忧,生怖的爱,是何时让他也忧也怖了?
楚天舒黑眸精光四shè。那闪电般的眼光闪过她脸时略一停留,旋即离开,从她身边连连后退数步,仿佛她是一棵带着剧dú的情花一般,不敢靠近。
心道:楚天舒,楚天舒,你在干什么?十年的忍耐,不是要回来为父母讨还公道的吗?怎变得如此儿女情长?她只是颗棋子,棋子……万不能因她破坏了一切。
楚天舒似乎不知道仇恨也并不是非报复不可的,世上有很多种情感都远比仇恨更强烈,而这份情正慢慢生根,或许不久后还会发芽,开花,结果……世间万物或总有一个定律可寻,唯人之情感,变幻莫测。
楚天舒那张已经练得遇事不惊不燥的冷颜,此刻多了份凄苦,在他心底隐隐感觉到,自己心中对床上躺着的那个迷样的女子有了不同的情感,一直以来,他未有过,且抗拒的情感。
他转过身,背对着叶雨,闭上眼睛,俊逸的两腮因强烈的隐忍而略发僵硬,他不想再看那张慑人魂魄的娇颜,他努力抽离自己奇异的情感于她。
“娘……”忽听得一声娇语,喃喃的从叶雨小巧的樱唇传出。
楚天舒蓦的睁眼,箭步回到床边,轻轻坐下,精目凝注着叶雨,玉额香汗渗出,秀目紧闭,轻轻摇着头,不断的喊着:“娘。”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楚天舒看得心疼,刚刚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全然不知了去向,此刻,他所有的思虑都被这柔弱的女子牵动。
楚天舒低柔的唤了声:“语儿!语儿!”便被自己那般柔情的语调惊呆了。
叶雨的头越摇摆动的越大,额头上的香汗似珍珠般越凝越多,楚天舒觉得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