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小姐芳心暗动,只怕是看上二少爷了,但因腿脚不便就无心打扮了呢?”
叶雨一听这话,板着脸瞪茗香,yīn阳怪气道:“哟!我瞧着我们家茗香才是情窦初开呢?小小年纪说这话也不害臊。”
“哪有?”茗香脸一红,嘟囔着道:“我都是听戏曲这么唱儿,有句古话‘女为悦己者容’,说得不就是小姐这模样。我几次看小姐望着二少爷的神情都是痴痴的,茗香我不傻,都瞧着眼里在。”
茗香捂着嘴巴“咯咯”的笑着,叶雨皱了皱眉,还以为表小姐表现的不明显呢?原来这个丫头挺机灵的都看出来了,加上她前日急于求证二少爷是否对表小姐有情,所以做的更表露了。
“你这丫头都是我给惯坏了,这会倒晓得编排我了。”叶雨假嗔道:“好了,你呀,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戏曲了,快些准备吧,迟了失了礼节。”
茗香也知道轻重,忙敛了笑意手脚并用起来。
彼时月色如洗,茗香和兰香推着叶雨一路行至晚宴搭台,方闻得锣鼓喜乐之声,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诸灯上下争辉,皆系纱绫扎成,真叹富贵万仪。
府中上上下下好不热闹。
灯火通明的正厅外堂,丫鬟下人们人来如织,穿梭在宴台席间,偶尔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是几个丫鬟忙的晕头转向,紧着就是姑姑管家们的斥责。
楚府各院夫人少爷小姐诸人先后浓妆艳抹依次而来,最先到场的自然是府中主母罗怡华。
只见她身穿黄娟作底的领口,绣有艳丽玉草宝花的锦服,红色的回纹绫腰带,盘发饰有大大小小的珠玉翡翠,浓妆艳抹,细眉浅目,甚是华丽富贵。
她为人凡是亲力亲为,毫不含糊。
“木兰,桔梗,戏台的班子来了,就让他们先唱《醉牡丹》,是老爷爱听的戏。”
“豆蔻,那边上的富贵万年青是怎么摆的,全乱了,去,给我摆好。”
“灵芝,大少爷还没来吗?去催催?”
罗怡华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四人躬身忙乱窜的跑去。
“姐姐,这事jiāo给管家就成了,要都给姐姐办了,那帮下人们不是都给偷懒了。”
说话的这人刚来,乃是二老爷的妾室杨姨娘,她由牡丹和芙蓉搀扶着,一身云雁纹锦领口,淡青镂花裹胸,腰间饰以玫瑰,辑以翡翠。一派清淡舒适的打扮,头发饰以金银镶嵌珍珠精致美艳。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薄粉敷面,柳眉如黛,很是漂亮。
罗怡华看着杨姨娘,笑道:“我呀,就是个奔波的命,一刻安闲不得,这家宴哪处瞧着不顺眼,就忍不住要唠叨几句了,妹妹可别笑话就是。”
“哪里会了,姐姐贤良淑德,老爷总是在我面前提起要我好好跟姐姐学着,可我就是偷懒,半分也学不会。”杨姨娘捂着袖口低低的笑着,眉眼间尽是娇羞。
罗怡华神色不由微变,杨姨娘说这话无非就是说近日老爷去她房里多了,在这跟她炫耀呢?
罗怡华不动声色,转开话题笑道:“怎么没瞧见天萌呢?听说这些日子他贪玩,学业不见长,惹得先生不快,老爷多番去你那教育了天萌,他是在还怄气,不肯来了吗?”意思是说老爷去你那是惩罚天萌学业。
杨姨娘面上一悸,嘴角微抽,面上依旧笑着,“天萌这孩子还小,就是调皮贪玩了点,老爷疼爱还来不及,哪里肯罚他呢?”
“呵呵。”罗怡华点点头笑道:“那倒是,天萌这孩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他两位哥哥都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偏生他就是不爱学习,老爷自然万分上心了。”
杨姨娘一听这,面上已经微露难堪了,她自己是小家小户之女,打小没学到什么学识。偏生的貌美,得楚锦轩相中,虽是妾室,但老爷待她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