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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义尽了。

    “小公爷,待此间事定,您要回泾阳吗?”

    “回不去了。”闲饮望着窗外飞雪的影子喃喃道:“我欠一个人一条命,该是还给她的时候了。”

    “您不是在和公爷赌气?”

    “我从没与父亲赌过什么气,只不过是自己任xìng而为罢了。我的命虽然是父母所赐,不敢轻易毁伤……但至少,要怎么死,还是cāo之于我的。”

    “小公爷!”

    “你出去吧,我已经决定了。”

    天狼卫叹了口气,他们已经跟着泾阳公十数年了,知道闲饮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劝是劝不回来的。

    “末将会禀明新皇,望小公爷多考虑考虑,不要妄言轻生。”

    待周围的人都走了后,耳边只剩下外间军医煎yào的动静。

    还活着啊。

    刚刚拼命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静下来之后才回想起来在此之前他是没打算活着回来的。

    他是个不太喜欢拘束的人,因为父母的拘束而逃出家门,现在又因为道德的拘束而想要赴死。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生就是生死就死死,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是他想挽回这件事就能当做从未发生过一般。

    人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并不是并不是年少不经事这一句话,便能让一切烟消云散的。

    “大人,该喝yào了。”里面的老军医提醒道。

    “你这yào能让我明天就跋涉三十里地去找人吗?”

    “您一身积伤,现在天又大寒,便是神仙的yào也难让您出门。”

    闲饮闭上眼,道:“那就算了吧。”

    老军医放下yào罐,收拾起手边凌乱的棉纱,问道:“您是要去找谁?看您也不小了,可有家室?”

    “……煎你的yào去。”

    老军医讨了个没趣,摇摇头便离开了。

    闲饮又闭上眼,失血带来的半梦半醒的麻木间,隐约觉得有一双手在解他臂上的棉纱,随即一丝清凉的感觉从伤处蔓延开。

    他的皮肤甚至于能描绘出那双为他换yào的手柔软、雪嫩,除了蔻丹的指甲是粉而圆的,像是玉贝的内侧。

    手的主人是有着江湖人的坚定和忍耐,同时又有着娇贵的身体。

    极端地说,她虽然娇贵,但却不娇气,是世上罕见的好姑娘。

    只是,怎么就遇上我这个冤孽了。

    思绪错乱间,待到那只手搭上襟口,闲饮猛然睁开眼。

    “你刚刚是想说去见谁?”

    “瑚,你怎么”

    “我来拿回你欠我的这条命。”

    ……她知道了。

    闲饮痛苦地闭上眼,强行坐起来,待到眼前因失血而带来的的黑暗散去,他才脸色苍白地抓起榻边的刀,一弯膝,竟直接就这么跪了下来。

    翁瑚并没有马上扶他起来,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我一个女人,你是要被笑话一辈子的。”

    闲饮摇了摇头,拔出随身多年的雁翎刀,道:“因我年少浪dàng,累你远嫁,误你一生,我欠你一条命,现在于天下已无愧,情你把我的命收回去吧。”

    翁瑚垂眸,接过他的刀……这口刀很重,刃面上的血槽因沐血得久了,呈现一种暗淡的棕红。

    “我当然是恨过你的。”手指慢慢抚过刃上清寒,照见她一双有些凄然的眼眸:“前一天晚上,我还在为嫁衣上的锦花不够精巧而熬到半夜,等到了第二日,我看着那花烛都熔到了底,还是没有人来……到最后他们告诉我,我未来的夫君死了。”

    “……”

    “你知道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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