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织造局当差的日子也不短了只是前几任的织造局大太监仅仅是把他当成是聚宝盆而已杨金山来了以后专门为他从宫里恩请了一套六品的宫服。和吏部委任的官员不同的是纱帽上不带翅袍子上也没有补子。可老百姓又怎么分得清这里面的虚实在他们看来就是官家但在官场里看来便是宫里的人。孙晋平时深通月满则亏的道理极为低调这一套织造局的袍服从来就没有穿过不过今天一穿上身边的人都大吃一惊孙老板居然是官身!
此时的孙晋坐在一张大椅子上身前身后站满了护卫的兵士岸边上也站着无数的百姓一双双期盼的眼睛都盯着他这么多人居然没出多大的声音。
“老爷小的已经去证实了臬司衙门抓的那几个通倭的人犯确实没有处决现在都关在牢里呢!新来的那个秦知县说是要杭州知府跟臬司衙门还有巡抚衙门一起审才行。”管家带着四个兵士从北门飞奔而来下马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
“那个秦知县还说了什么?”孙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江水问道。
“这……小的倒没见到秦知县只是见了县丞他转告的还说知县会来见老爷。”管家沉吟了一下道。
“赈灾的粮应该今天就没了他们居然也不急?”孙晋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秦知县有了很大的兴趣。
“好像他们又跟本县的大户借了三天的粮……”管家想了想才缓缓地说道。
“……我还真想会会这个秦知县。”孙晋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人物居然有这等魄力实在是让人惊讶。
“要不小的这就把他喊来?”管家看着孙晋的脸色迟疑地问道。
“不用喊喊了他也来不了。”孙晋突然轻笑着摆了摆手“你带着几个人到城里在县衙看着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
“是。”管事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又翻身上马往城里奔去。
“来人伺候更衣!”孙晋皱着眉头自己取下了纱帽身后的两个下人立刻靠近他一个捧着纱帽一个乖巧地跟了过去。从背影上看这身六品官服穿在老爷的身上确实让他很不自在既没有平时葛布麻衣的厚重也没有蝉翼丝绸的飘逸。
秦密当然不能离开这里。从那天停止行刑开始他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走:等。等来的会是什么结果他却不知道。何进贤会不会来如果他们不来那蒋千户带来的会是什么指令?他也不知道。唯一的希望便是他派往苏州送急报的那一趟路倘若急报能送到钱宁的手里李化龙也会赶来的。可苏州的路程却比杭州远况且钱宁还在回杭州的途中若是错过了这路急报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他的手中。他自己来淳安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天的赈灾粮来了后又逼着马国贤借了三天的粮有了这些粮食便可以撑至少四天。四天内买田的粮船是定然能到的剩下的一步棋便是借着这个冤狱阻止他们买田然后将买田的粮给留住以淳安县衙的名义借下来再转借给灾民。赶早把秧苗给chā下去到了春季或许能收一季稻谷那个时候再让灾民还粮土地兼并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当然这也不过是秦密一厢情愿的想法自己这么干上面是定然不会同意的。不过只要把这件事捅破了天捅到了朝廷那朝局定然就会起变化。只要改变了以改兼振的方略也算是完成了沈一贯代上面那些人请自己出来的千斤之诺。
刚才突然听到粮船是打着织造局的招牌来买田的他立刻敏锐地感觉到机会来了!按照大明朝的规制各地的藩王都有皇田唯独皇上也就是宫里却没有一分田土因为天子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需要去买田么?这样打着织造局的牌子也就是宫里的牌子公然买田是犯了滔天的大忌。为什么会这样他也很是疑惑不过这么一来何进贤是肯定不敢来的了浙江的各级衙门都会避之不及谁敢趟这趟浑水?自己就可以以“玷污圣听”的名义将粮船全部扣下!眼下苦的就是自己手里既没有兵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