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密的脑门全是冷汗,顺着腮帮子直往下滴。看着手里这份惊天的账本,他的手都在颤抖!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成败全在此一举!但是这也是一个火坑,稍有不慎,他秦密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朱一刀平静地看着他:“堂尊大人,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全都看你了。希望你还能记得,你的恩师张居正昔日的教诲!”
秦密紧咬着牙关,在屋里来来回回焦躁地踱着步子,要做这个决定真是很难啊。成功了,他秦密就不仅仅是加官进爵这么简单,还会成名立万!失败了,他秦密,包括自己的一家老小,都会尸骨无存,那心中的梦想啊……
大汉目光灼灼地盯着秦密。他的手悄悄放在了腰刀上。
“我们这么干……”秦密终于下定了决心。
十几匹县衙的快马,带着大汉及其手下,风驰电掣地在县城那小小的街道上飞奔着,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王德才府门前,大汉飞身下马,怒吼道:“封锁前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王德才已经听到了大门口的动静。他万万没有料到,秦密会动手的这么快。现在那本账册应该不在秦密的手里了吧?他没道理继续把这个火yào桶捏在手里。但是他会给谁呢?直呈京师?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要几天吧?这几天的时间够了。
他悄悄地让一个心腹,从暗道出去,直接去矿上找杨金山。
自己却大摇大摆地打开府门,迎着大汉走去:“我乃本县县丞,不知知县大人有何事啊,居然这般阵势来请人?”
大汉冷笑一声,高声喝道:“奉堂尊之令,请县丞大人过府一叙!”
王德才丝毫不以为意,他施施然坐上下人牵来的一匹马:“请前面开道!”
到了秦府,秦密已经在堂上正襟危坐,看见王德才到了,中气十足地命令道:“来啊,给王大人看茶!”
王德才却直奔秦密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好好的信阳县闹个鸡犬不宁才甘心吗?你之前咱们配合的不是很好吗?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
“王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先给你看样东西。”秦密招招手,从管家手里拿过那份账册,轻轻递到了王德才的手里。
王德才的脸却唰地白了。怎么回事,他没有把这东西jiāo给上面吗?这东西他自己留着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想要挟自己?从中间也分一笔好处?
“王大人,既然您也记录了这些东西,说明您心里还是有数的。你真的以为就凭借着这个东西,就能保住自己的xìng命?你真以为臬司衙门会因为这就轻易地放过你?”
“秦大人。我王某也在这呆了很多年,这些人的脸面,斤两,我一清二楚。你想当海瑞,我不拦你。但你也别挡我的财路。千里做官只为财,我王某人也没太大的野心,足够自己下半辈子用就行了。今天你来这么一出,咱们话就摊开了说,我发我的财,你做你的官,咱们进水不犯河水,如何?”
“王大人。做事情,不问可不可能,但问应不应该。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
“秦大人!你也为官多年,这种话就不要对我说了!你想做些震动朝局的事来,你能做些震动朝局的事来,是因为得有人想让你去震动,你敢抗上,是有人得想让你抗,不然你一个七品县令能抗得过谁……皇上想用的你推不倒,皇上想倒的你也保不住。”王德才冷冷笑着,用讥诮的目光看着秦密。
“这天下是皇上的,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也是皇上的!是普天之下老百姓的!不是你王德才自己的!也不是那些人的!你知道朝廷的水有多深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坏就坏在这里,他们拿你的命换银子,拿河南那么多百姓的身家换钱,你还得死心塌地的保他们,还要说是为了朝廷,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