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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了一色。

    绿篱眼角一瞄,却是一甩帕子跪在了我的腿边,抱着我的大腿放声大哭道:“娘娘,您可得给奴婢做主,赵王殿下要是复娶江氏,奴婢可是没活路了,谁人都知道那江氏是不肯与人共夫的。奴婢没地方去,还请娘娘收留,奴婢必会知恩图报,忠心伺候娘娘一辈子的。”

    “胡闹!”齐晟怒声喝断了绿篱的哭求,“他当皇家脸面是什么了?江氏怎能再入皇家,送走,送走!”

    绿篱转身就向齐晟磕了个头,爽快应道:“奴婢领旨。”

    说完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就退下去了。

    我抬头怔怔地看向齐晟,问道:“咱们两个是不是都被这丫头利用了?”

    齐晟面色一僵,恼羞成怒,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有了齐晟的圣旨,绿篱办事极是利索,回头就派人将江氏送出了盛都。赵王也没什么反应,不悲不喜的,只到城门外送了送江氏,然后便回王府抱儿子去了。

    我就觉得,我和齐晟是被那夫妻俩一块给算计了。

    又过了没几日,茅厕君也要走了。他的流放地是岭南,远离盛都,自此算是离开了权利中心,又加上通信不便,齐晟总算是能放下点心来了。

    岭南贫苦,宋太后光怕儿子吃苦受穷,不但把自己的私房钱都贴给了茅厕君,还恨不得把半个皇宫的东西都搬到岭南去。

    临走前,茅厕君进宫来给宋太后磕头,竟又顺道来我宫里求见。我本不想见他,可想了想还是叫人把他请进殿内,然后把他送我的那枚金三角还给了他。

    茅厕君低头看着那金三角,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娘娘是要弃盟了吗?”

    我想了想,摇头答道:“这不是觉得岭南路途远,想给你添点路费嘛,好歹也是块金子。”

    茅厕君脸色又一刹那的僵滞,他低垂了视线,轻声说道:“平宁之事,我纯是困兽之举,实属无奈。”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茅厕君抬眼看我,怔怔看我片刻,忽地没头没脑地问我道:“如果当初娶你的那个人是我,事情到现在是不是就全不一样了?”

    我一惊,忙说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茅厕君回过神来,伸手将那枚金三角缓缓地推了回来,低声道:“我既然送出就不会收回,东西是,誓言也是。”

    说完便站起身来,冲着我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便又出声叫住了他,说道:“若是遇到了难事,就叫人给我捎个信来。”

    茅厕君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走了。

    秋去冬来,不知不觉中,大统元年就这样到来了。齐晟立了齐灏为太子,秋天的时候,我又被诊出了喜脉,第二年夏,二皇子齐湘出生。同一年夏,李昭仪因身体不好,自请出宫养病,齐晟准了。

    大统三年春,有朝臣奏请齐晟光选秀女以填充宫室,齐晟只以一句“此乃朕的家事,不劳爱卿费心”了结了此事。

    我一看全国范围的选美是不成了,便想着再从宫里筛一遍,矮子里还能拔将军呢,更别说这一宫上千个宫女了。

    我瞒着齐晟,终辛辛苦苦地从宫女里又跳出十个年轻貌美的出来,又集中到一块儿培训。结果不知怎么却走漏了消息,于是自己这里还没看够呢,齐晟就把这十个美人提去了大名宫女,一转手都赐给了北面回来的功臣们。

    不是自己手里的人,送起来真尼玛大方啊!

    我气得差点吐血,私底下抱着齐晟的龙袍狠狠地咬了几口,然后又仪态万方地去了大明宫,劝齐晟道:“后宫本就是为了繁衍皇嗣而存在的,皇上执念了。”

    齐晟笑着回我道:“我也觉得宫中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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