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兰姨太太被勇诚伯看上入府时,兰姨太太的父亲不过是京城未入流翰林院孔目,那些年,兰姨太太也没少受太夫人蹉跎。可能连太夫人都不会料到,入府之时,娘家这般式微的兰姨太太家中,竟然会出一个这般出息的兄弟。
兰姨太太的兄长谢修,到了如今,已是三品吏部尚书,真比起来,谢家与这已经没落的勇诚伯府,甚至是太夫人的娘家安国公府,也不好说哪家更厉害些。
毕竟,一个是公侯世家,但日渐西下,一个是京城新贵,却旭日初升。
太夫人明面上动不得他们二房,暗地里也没本事动他们,平日里净使些这种魑魅魍魉的手段来恶心她们。
夏立齐闻言,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是厌恶嫡母这般作为,只是对方到底占了一个长辈的名分,便让他们有些无可奈何。他伸手握住了柳氏的手,轻声道:“委屈你了。”
夏立齐这话一出,柳氏原来脸上的怒容倒是褪去了不少。她摇了摇头,开口道:“哪里委屈了,那些不过是不相干的人。”
柳氏与夏立齐这桩亲事,其实也是夏立齐的舅舅谢修保的媒。柳氏的父亲是正五品吏部郎中,柳家在京中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世家,加之柳氏是家中嫡女,嫁给夏立齐这个庶子,其实有几分低嫁之意。
毕竟勇诚伯府情况特殊,夏立齐生母尚存,又有嫡母压着,嫁进来媳妇难做。
夏立齐听着柳氏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又轻声道:“这话咱们在屋里说说也罢了,别出去说,也别当着姨娘面前说,免得姨娘又伤心。”
柳氏闻言倒是忍不住失笑的看了一眼夏立齐,正想为夏立齐这操心反驳几句,兰姨太太却突然从屋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道:“那边做这样的事情,哪里还有不让咱们说的道理。”
“姨娘。”
夏立齐与柳氏惊了一下,没料到兰姨太太会突然出现。
而柳氏想到自己方才的抱怨,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轻声道:“姨太太怎么过来了?”
“方才便听得你们在门口说话了,便过来瞧瞧。”
说罢,兰姨太太却是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冲着夏立齐与柳氏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二人随她走,只见兰姨太太走到了正房边上的一件屋子,直接身后推开了。
而躲在门口的人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锦绣捂着嘴巴,努力将自己的小身子往两个哥哥身后去藏,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柳氏和夏立齐二人都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
柳氏真是被自家儿女这一出给弄得不知道是好笑才是,还是生气才好,只能够虎着脸开口教训道:“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敢偷听大人说话。”
“没偷听没偷听,娘我在自己屋子里。哥哥们是来找我玩的。”
锦绣捂着小嘴连连摇头狡辩。
不过她说的倒也是事实。
夏锦绣如今所居的屋子,其实就在自己母亲柳氏所居的院子里。因着夏锦绣年纪尚小,柳氏也不放心将她放了独立院子居住,特地在自己院子的东边选了两间相邻的屋子划给她住着,反正还是小人儿,总是够住的。
“还说没偷听,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柳氏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头锦绣的额头,锦绣见狡辩不过,只能够乖乖的承认:“是有听到一点点,但不是故意听到的。”
她鼓着嘴巴,连忙凑到了柳氏跟前撒娇道:“娘,我不生气,您也别生气好不好。表姐没娘挺可怜的,您也不要生她的气了。”
锦绣倒不是真的那般心善,觉得楚玉儿可怜,便将今日的事情忘光光,只是,楚玉儿到底是柳氏的外甥女,若是柳氏一直心存芥蒂,对人家不冷不淡的,这对于柳氏的名声也不好听,回头府里再传出柳氏心胸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