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建国打过照面。
“回来了?”他看到向远,强扯出一个笑颜。
向远坐到他的身边,“莫建国来过了?”叶骞泽点头之后,向远继续说道:“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
“是啊,莫恒出事后,他就再没到过我们家了。 说是有些担心,来看看我爸爸,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爸爸这几年都很少在家里住。 ”
向远叫了一声杨阿姨,“叶灵呢?”
“吃过yào一早就睡了。 ”杨阿姨回答说。
向远这才再度问叶骞泽,“莫建国还说了什么?”
叶骞泽迟疑了一会,“没说什么。 ”
有一度,叶昀察觉到了向远脸上的淡淡失望。
“骞泽,你不打算告诉我莫建国开出的条件吗?”
“先别说这个,阿昀,你们两个吃过了没有,杨阿姨煮了一些,我让她去热一下。 ”叶骞泽别过脸去。
“我吃过了,先上楼去。 你也早点休息。 ”向远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慢慢走上了楼。
正文 六十八 两全
六十八 两全
半夜里,叶昀心里有事,就益发难以入眠,他睁大眼睛看着年岁久远而显得有些暗陈的天花板,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时,那经常漏雨的屋顶。 那时,叶昀听了向远的话离家,只因为向远再三地告诉他,他叫了十几年“爸爸”的邹瘸子不是他的家人,邹家没有义务再继续养他,他不肯走,只会成为别人的包袱。 现在,他换回了“叶”姓,在亲生父亲身边长大了,爸爸、哥哥、死去的阿姨,甚至家里的老保姆都待他不薄,他们事事顺着他,可成长的过程中,每一天晚上,叶昀都在这座老房子里感到不安和惶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不到家的归宿感,一如妈妈死后,当时的“爸爸”邹瘸子娶回了那个****,他觉得那破烂的瓦房也不是他的家了。
从小到大,叶昀总想让自己乖乖的,让自己看起来懂事,这样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可是,他觉得自己无论在那个屋子里,都是个“别人”。 他孝顺亲身父亲叶秉林,尊重在世时的叶太太,真心爱戴他唯一的哥哥叶骞泽,甚至也善待疯疯癫癫时的叶灵,可他觉得自己和他们都隔了一层膜,看不见,却真实存在,就连叶家的富贵他都觉得跟自己全无关联,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家产没有自己的一份。
现在,眼看大难临头,说不定一不小心,叶家苦心经营的大厦将会倒塌。 令人称羡地财富也有可能付之东流,可叶昀发现自己居然感觉不到难过和害怕,仅有的烦恼,也只是为向远的奔忙而心疼。 他暗暗咒骂自己是个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可是,在这间空落落的屋子里,在这个人满为患的世界上。 只有向远是他的亲人,也是……也是他地不能去爱的爱人。
她睡了吗?她在干什么?她会不会躺在大哥地怀里。 两人紧紧相拥?又或者,还在为公司的事情难以入眠?叶昀绝望地发现自己是如此龌龊不堪地在脑海里猜度、臆想着关于向远的一切。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无法控制地竖起耳朵聆听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动静,继而更加辗转难眠,满身发烫。 他早知道自己应该远离这栋房子,不该再回来。 更不应该放纵自己的无耻和卑鄙。
他把眼睛紧闭地发疼,越想睡着,静夜里的任何一点声响反倒越清晰了起来。
“啪”
这是物体重重落在老旧地橡木地板上的声音。 叶昀立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或许,这只是睡前的向远不小心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再地,又或者是大哥的硬装书本从床头掉了下来,无论哪一种都与他无关。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可还是没有忍住,踮起脚尖。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