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敢同妻子说起,所以莫氏虽是知道宁欣的重要,但绝对没上升到把宁欣看作救命恩人的地步。
如今得了河道图,xìng命,官职有了保障,江南总督对莫夫人和盘托出,“不瞒夫人。若不是得宁家侄女相救,咱们家怕是炒家灭族都是轻的啊。”
莫夫人一听,压下了想说得话,她知道丈夫是个知恩图报的,看样子绝对不反对宁欣进门。宁欣...把她这个未来婆婆都比没了!
为了齐家将来着想,为了儿子仕途,莫夫人想着比没就比没吧。
“宁欣和齐霖的婚事,老爷说,是不是找个机会同她jiāo个实地?我看咱们宝贝儿子是非宁欣不娶了。”
“当年宁兄只是求我对宁家遗孤照顾一二,宁兄焉能不知岳家王家都是什么样的人?”江南总督想到宁欣沉静睿智的眸子,叹息道:“我倒是真希望齐霖能娶宁欣进门。若宁欣为咱们儿媳fù,齐家此后子孙三代无忧,可惜...换个人我还可以用似有似无的婚约应付,宁欣哪是好糊弄的?”
“齐王定亲姜家。平王世子风流好色,宁欣总不会再选他们两个,那个李冥锐...看着忠厚老实,但家境太过贫寒。同霖儿根本没法比,她总不会选择李冥锐而不选霖儿。除非她傻了。”
江南总督摇头道:“话不可这么说,有道是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夫人不晓得,就凭李冥锐能靠近齐王殿下,他就已经入了陛下的法眼了。”
“我从六品小吏到今日官居一品,位列江南总督,除了兢兢业业为国效命之外,更多得是依靠陛下的提携。”
江南总督将眉头皱成了川字,叹息道:“老夫虽是渡过了修缮河堤这道难关,但随着齐王殿下恢复神智,且同姜家联姻,越王蠢蠢yù动,江南这局棋乱了,已经不是我能完全掌控得了。”
“老爷的意思是说齐王殿下不甘心?”
“当年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他是先帝最宠爱的人,陛下继帝位时,曾在列祖列宗面前明誓,绝不亏待如今的齐王殿下。”
江南总督缕了缕花白的胡子,就因为有这样的誓言,陛下不敢明着对齐王动手。
莫夫人道:“这么说李冥锐还成了关键的人物?比咱们家霖儿前程还好?”
“霖儿的名声大半是因他才学,另一小半因他容貌秀美并且是总督公子,李冥锐则不同,他实实在在的入了陛下的眼儿,前一阵陛下送给我的折子上明确提到了李冥锐,其中含义自不用我说?他是陛下打算重用且看中的人。与李冥锐相比,霖儿在圣宠上差远了。”
“若是霖儿也可以接近齐王殿下呢?”
江南总督厚重的眼睑一番,道:“你这话就糊涂,你当齐王殿下是那么好接近的?况且接近齐王殿下是极为危险的,一个弄不好身败名裂不说,没准还会牵连到家族,霖儿天资聪颖,正正当当的走科举才是上策,眼下虽是没有李冥锐得陛下的欢心,但以后...他不一定比李冥锐差。”
莫夫人赔笑道:“还是老爷想得明白,妾身想左了。”
江南总督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如何选择全靠宁欣,让霖儿加把力气,赢得宁欣的芳心才是关键,夫人那,咱们在旁看着就好。”
这话暗藏了警告,莫氏嗔道:“老爷,我还能破坏霖儿一辈子的幸福?”
江南总督见此点点头,妻子是个有分寸的人,自己将话说得这么明白,妻子不会再妄动。眼下最为关键的是,如何按照河道图修缮河堤,顺便他得让人检查粮仓的储备,一旦有个万一,有粮在手,他处置起来也会从容许多。
马车骨碌碌的向前行使,街上的行人关注着骑马的齐霖,宁欣撩起车帘:“齐公子,你上车来可好?”
齐霖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