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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姑娘腰细吗,腰细就再等她一等。”

    “细啊,两手一合就能掐把住。”

    “那就等等吧——话说哥哥您这个点还不睡,又在哪里‘垦殖’呢?”

    “哪能啊,这不刚给我那在美国的老婆打完电话,她还是死活不肯带女儿回来见我,你说跟女人讲道理怎么那么费劲呢?你看我当初为了让娘俩过上好日子,起早贪黑地做生意,现在算混出头了,‘饱暖思yínyù’也就人之常情,你要让我穷着、苦着,我也就死心了,不想了。”

    “那倒不一定。”我笑了一声,无意标榜自己,只是实话实说,“反正以前吧,就是兜里只有钢镚儿的那个以前,我就特别有yù望,我总告诉自己我还没爱过、还没肏过呢,我怎么能倒下呢?”

    “那你现在呢?都签约演电影了,够饱也够暖了吧,就不想肏了?”

    “也想啊,但不是最想的了。”沉默几分钟,我说了一句特有水平、特令人(包括我自己)不可置信的话。

    饱暖思远方。

    老K从不觉得自己嘴不干净,反倒自诩“诗书不讳”。我让阿姨打个小盹儿,一个人在病床前守夜,想着老袁反正听不见,高高兴兴又听他宣yín半拉钟头。

    床前明月光,风也不跟人捣乱,这一夜过得特别安生。

    艺术中心的姑娘们都挺有良心,她们集结起来探望我家老袁,扔下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后就嚷着要我请客。离医院二十分钟步行距离的地方有个大排档,一过晚七点就锅铲热闹人声鼎沸。我请姑娘们去那儿吃烧烤,拼了一个大长桌,点了羊ròu大串、板筋、鸡腿、油腰子、韭菜与茄子,还点了啤酒与二锅头。

    大概是因为这地方人气儿足,大排档周围居然长着南方才常见的九里香,花白而密,香飘四邻。

    中途尿意袭来,暂别了座位,嫌唯一的厕所排队老长,就钻进巷子里头就地解决。忖着也没地方洗手,便不用手碰,小心翼翼抖出鸟来,尿毕,又小心翼翼抖回去。

    回来时九九与若星正为了三得利和燕京哪个好喝争得面红耳赤,我问Skylar,老娘皮在艺术中心里与大家相处得怎样?

    话一出口,九九与若星居然齐齐收声,长桌上的氛围变得很古怪。

    “怎么了?”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们支吾半天然后大倒苦水,原来老娘皮一进艺术中心就重拾严师风范,指点她们舞技还不准她们偷懒。最糟糕的是她还和威尔顿对上了,他们之间出现了巨大的不可调和的艺术分歧——她对威尔顿的编舞提出了质疑。

    我看得出来这些丫头都有微词,从下属的角度来看,老娘皮的行径确实不应该,她只是舞美指导,又不是艺术总监,何况《遣唐》公演在即,不可能就编舞上推翻重来。但从艺术的角度,这声质疑就不好说。

    “面对德国佬,王老师坚持说这是一次失败的编舞。她说,我只是舞美指导,我尊敬你已有的成就,但我不会承认这个编舞很出色,事实上它乱七八糟,一文不值。”Skylar将老娘皮独有的神态模仿得惟妙惟肖,嘻嘻哈哈笑起来,“可惜你不在现场,德国佬的大鼻子都气歪了!”

    艺术家之间理应有些碰撞与火花,但他们这回的花火能把北京的香山给焚秃了。虽不至于一言不合就抄家伙,嘴里喊着“上啊!砍啊!”但也到了互斥对方为“舞盲”的地步。艺术家大多有个毛病,习惯自炫其技,喜欢固执己见,更容易因此寸步不让,德国人的骄傲不准许别人质疑自己的舞蹈,这会儿已经带着自己的班底退出了剧组。

    姑娘们互相提醒别瞎掺和两位艺术大师之间的战争,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无论如何不能装聋作哑,要没我老娘皮去不了剧组,我也知道《遣唐》是黎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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