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位笑容和蔼可亲的罗老太太。瞧人家这问题问的,可谓是九曲回肠山路十八弯,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带到沟里摔个大马趴。
“应该不算是同路的。”陶盈心思转了转,若真的一口回绝,太假;可要是回绝,背着嫌疑也不划算,不过好在石桥不会开口,流水不会说话,所谓的事情真相,她们七张嘴,难道还干不过他瘦个儿一个?
“我们快到村口的石桥那里时,听到有人喊救命。当时也没听出来是谦之表弟,三哥他们只想着救人要紧,还是等人从河里被捞起来了,才认出是谦之表弟的。”陶盈声音细细软软的,不动声色间便给这段说词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那倒奇了,这谦之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虽说xìng子是火bào蛮横了些,倒还真没听过他瞎掰过白话。”不过杨罗氏这位姑nǎinǎi在这罗家到底是有地位的,很快同盟洗白军就发起了反攻,说话的是站在老太太那边的一个穿着玫红色褙子的媳fù儿,头上挽着个双月髻,一支喜鹊登枝的赤金簪子在其上熠熠生辉,一见便不是个轻量角色。
看年纪,比杨罗氏略小些,但是离老太太的位置却不算远,加上她说的这句开场白,陶盈猜测,这大概是罗氏兄弟的小婶子一类的角色。
不过既然蹦跶出来出头,可就别怪她不给情面。
陶盈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笑得却是更温婉和顺了:“这位婶婶说的话陶盈有些不明白,前些日子我和大哥去城里办事儿偶遇了谦之表弟,表弟对咱们可是极其亲和有礼的,不仅请我们吃饭,还给还在家里的二哥他们一人备了一只烧鸡。可没见着有半分蛮横火bào的。想必是今儿落水受了惊,一时言语失衡也是有的。”
“竟还有这等事儿?”这下子不光是那位婶子的脸色变了,就连离陶盈极近的罗老太太,脸色也显得有些古怪:“谦之,真的请你们吃了饭?”
“这哪能有假?若不然一会儿等谦之表弟过来,祖母当面再问问?”陶盈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单纯模样儿,倒叫罗老太太生出了几分尴尬,连连摇头道:“罢了,难为他有这份儿心。”
“老太太,时辰到了,前头在问,这寿宴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又闲话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杨罗氏母子没等来,倒是前头管事儿的管家过来了。寿宴是大事儿,如今管家一说,周围人再一笑一抬的,刚刚还说的要问个清楚明白的事情,如今便是不了了之了。
陶盈倒也没再说什么,刚刚老太太让杨罗氏母子下去,她便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所以抽了个空,从老太太身边簇拥的人群中溜了出来,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老大的身边。
“咱们吃完饭就走。”老大见陶盈过来,也没就刚刚的事情再提什么,只是目光柔和的抬手给陶盈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赶明儿,咱们也去打两套首饰去吧。”
“啊?!”老大的话题转移的太快,陶盈一时有些愕然。
这刚刚还在说走人呢,怎么一转头就扯上了打首饰?
老大惜字如金,点到为止,哪怕陶盈一头雾水,他却再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罗家在罗家村是大户,虽说京中的那几支颇有威望,但是留在祖宅的这一支却也只是个地主阶级,确切的说,应该是落魄的小地主。
乡下的寿宴摆的是流水席,比起真正的名门望族来倒没有那么多客套规矩,除了招待本家和贵客的酒席之外,其余的都摆在露天的院子里,陶盈随着罗家兄弟一个,一家便占了大半桌。
老三倒也不客气,趁其他位置还没人落座,便已经伸手将隔壁桌上的烧鸡肥鹅从盘子里抓了过来,用早就准备好的油纸包好塞进了随身带着的背篓里。
这一套动作流畅娴熟一气呵成,看得一旁的陶盈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