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的监控画面里出现过,我上前问了两句,果然是他!他是个小偷,想偷你钱,我说要报警把他抓起来,他和我打了一架,跑了。”
秦照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往暗处移动,光线照不到他的脸,何蘅安就看不见他说谎的表情。
“他被我打掉两颗牙,以后肯定不敢在这附近游dàng,你放心吧。”顿了顿,秦照又补充:“那人是个兔唇,你以后看见兔唇就躲开,小心他偷你钱。”
兔唇?
何蘅安模模糊糊记起曾经不小心撞到的一个豁嘴。
原来是这样?
“你打掉那人两颗牙?”她相信他的说辞,而且觉得这位快递小哥真有意思。何蘅安一直认为他古怪,没想到原来是这样一个……实诚、热心又莽撞的家伙?
她笑了笑,柔声问:“那你呢?”
她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
秦照的心激dàng一下。
明明是很冷的夜晚,风很大,但是秦照身体燥热,鼻尖竟然渗出汗来。
“我、我没事,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
何蘅安又笑了:“往东两百米有个社区卫生服务站,走,我陪你去看看。”
啊?
秦照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更厉害:“会不会太太麻、麻烦你……”
“你帮我一个大忙,该让我表示一下谢意吧?”何蘅安走在前面,朝局促不安站在yīn影里的快递小哥努努嘴:“走吧,再晚可能就关门了。”
秦照连忙跟上。
“谢谢你。”走着走着,何蘅安忽然开口。
没有被人窥伺的感觉真好。
第一次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秦照正心跳如鼓,听见她认真道谢,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制。他觉得,他觉得自己今晚肯定是让她感觉到范大妈所说的安全感了!所以她对他特别温柔!
“不用谢,”秦照雀跃地表示,“我是偶然撞到。”
“昨天看完上百小时的监控,你今天见到人就能认出来,很厉害啊。”
秦照一惊。
往头顶奔涌的血液迅速回流。
“我、我的记忆力从小到大一直挺好,那个人的相貌特征又特别好认。”
“记忆力好?那应该读书很不错,怎么天天跑这种不稳定的兼职?”
因为我被抓时没有念完高中,在狱中函授读的大专,出来之后形同废纸。
秦照死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她。
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于是他选择沉默。
何蘅安侧头看他一眼。
不想说吗?
这很正常,如果是不开心的事情,大都不愿意分享,甚至不愿回忆。
“卫生站到了,走,先去挂号。”
医院是个特殊的领域。
这是秦照出狱以来第一次进医院——虽然只是一个两层楼规模的社区卫生服务站。不过那股特殊的消dú水味,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护士,来往的面带倦容的病人,还有挂着各种牌牌的诊室yào房,都让他觉得新奇又不安。
监狱里不这样,大病出去看,小病开yào扛。
“秦照,进来。”何蘅安拿着他的病历本,站在普通外科的诊室门口叫他。
他在看什么?
何蘅安觉得奇怪,其实刚刚他填病历本的时候她就感到有点奇怪。他的动作太生疏,好像从来没进过医院。他以前从来不看病?或者以前一直是爸妈带着?
戴口罩的社区大夫坐在电脑桌前,看秦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懒洋洋戴上手套,拿两根蘸过碘酒的医用棉签,起身,弯腰,检查。
“怎么伤的?”大夫问。
何蘅安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