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下嘴的地方。”
依照对方的建议,唐嘉将所有衣物都用“滴露”清洗了一遍,可跳蚤似乎如影随形,渐渐地,她四肢、腰部、脚背处都开始出现大小不一的红色肿块。
赵媛媛送来了新的清凉油。
她站在门外,向里面扫了一眼,说:“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啊。”
唐嘉挺能理解她的,毕竟自己现在是“跳蚤传播源”,稍一不慎便可能把“灾祸”带给别人。
两人隔着小段距离聊了会,然后唐嘉走近伸手去接清凉油,赵媛媛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两个人皆是一愣。
赵媛媛连忙转圜:“非洲蚊虫就是多,不过也是你的运气太不好啦。”
说一点也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唐嘉仍旧说:“我听人说,古埃及人认为甲虫是人类与太阳伞之间沟通的使者。”
赵媛媛:“啊?”
唐嘉笑笑:“但我看过一本埃及的《亡灵书》,他们这样崇拜甲虫,里面却也记载了如何驱赶甲虫的咒语。”
最后她又说:“所以虫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怕也是应该的,没关系。”
赵媛媛挠挠头,冲她笑笑。
伊娃神通广大地帮她找来了类似于中国艾草的植物,两人把植物挂在门口,又在屋外放一个大陶罐子,里面是烟雾缭绕地熏香,用来驱逐蚊虫。
整整用了一个星期,唐嘉总算把这些恼人的小生命完全驱逐出境。
一不做二不休,她也索xìng把长及腰的黑发给剪了。
她们从非洲本土人剪发的小屋子里走出来,唐嘉摸了摸及耳朵的头发,绒绒毛毛,带着微微的糙边,很不适应。
她说:“真是挺可惜的,我从初中时就开始养头发,这么多年来,也只修过发边。”
伊娃从包里摸出雨伞,斜着撑开,“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头发就是烦恼。”
唐嘉想了想:“三千烦恼丝?”
伊娃说:“似乎是这个意思。”
唐嘉侧脸去看她:“也对,希望以后再也没有烦恼。”
伊娃又问:“你挺难过的?”
唐嘉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于是说:“可能有点吧。”
伊娃重新走进小屋。
再出来时,她一头秀美的金发已经剪断。剩下的发丝贴近耳际,如同漫烂盛开的阳光。
“走吧。”她说。
唐嘉怔愣在原地。
她低头,有温暖的眼泪滴落在红色的泥土上。
#
喻斯鸿身在窄□□仄的车厢驾驶室里。他长腿架cāo作台上,背后靠着坐垫,左手环抱腰胸,右手夹着烟。
车窗是开着的,风把烟雾撩到了车外。
别人拿烟的姿势都是夹,他却偏偏要与人家不同,用拇指与食指拈着烟身,右臂肘部微微抬起来,抽一口抬一下。
手机也放在cāo作台上,他却一点也不想再看一眼。
对不起?
什么叫做对不起?
看一眼就要被活生生气死!
此次的任务是和日本维和自卫队一起,护送工兵。车子停在丛林内部,正在进行休整。
有人骂骂咧咧地上了车,喻斯鸿回头,问:“怎么了你这是?”
那人一拳锤在车身上,骂:“日了狗的鬼子!”
喻斯鸿见他激愤的神情,继续:“好好讲清楚,讲人话。”
夜很黑,天上有星星。
那人说:“本来都是好好的,大家各歇各的。结果人家队伍里几个人叽里咕噜讲话,他们以为我们没人听得懂,声音就大了。”
喻斯鸿拧灭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