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祎和宫澈两个人便住进了守卫长的家里。这个守卫长本名叫做刘刑,主要的职责便是守卫纪城。只不过因为认识一个伍家旁门远支的人,而成了这群守卫的头头儿。
“刘刑啊,”饭桌上的陆祎把筷子撂下,往后一靠看着刘刑说:“我这一次是瞒着父亲出来的,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像刘刑这种人,媚上欺下最是在行,听到陆祎这么说,自然是连连点头,一脸谄媚地说:“少爷您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边说还便起身替陆祎斟满了酒。
茶饱饭足后,也到了干正事儿的时候。陆祎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贴面,对着刘刑说:“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抓的那个人。若是个重要人物,呵,必有重赏。”
刘刑心中一阵暗喜,看来自己离自己升官发财的日子不远了。他毕竟是一个有眼力见儿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那个虞六爷既然是大少爷的朋友,自然是个大人物。
“小人这就带您二位过去。只不过这牢房湿气重,大少爷还是多加件衣服的好。”
似乎所有的牢房都是这个样子。整条阴暗的走廊中只有那么几盏油灯亮着,油灯的暗光打在人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瘆人。空中弥漫着些许血腥味,伴着那些刑具,让人不觉间浑身发麻。
宫澈看着这样的情景唏嘘不已。前面的刘刑还有说有笑地带路,并没有在意那旁边的黑暗的屋子里传来的**声,好像已经习惯了。不知道到底拐了多少弯儿,也不记得开了多少的暗门,三人终于走进了一间更深的密室。
“咱们纪城的牢房,不重要的犯人都会关在外面。一些知道重要情报的,或者死活不肯开口的人,都会被关在这里面的暗室里面。”刘刑一脸得意的说着,仿佛所有的都是他的杰作。
“就是这间了。”刘刑径直走过了许多房间,在一个漆黑的小门前停下了。从腰上摘下钥匙,刘刑三两下的打开了牢门。
陆祎和宫澈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还有一面“墙”,只不过这面“墙”是由一根一根的木头构成的,就像是圈养着畜生的栅栏。
后面吊着一个人,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满身的鞭痕昭示着她曾经受到过的非人的待遇,而旁边桌子上的刑具,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刘刑大步走了进去,从旁边的盐水缸里舀起一碗水“唰”的一声全数泼在了女子的身上。那吊着的女子浑身打了个激灵,缓缓地睁开眼,虽然虚弱无力,但还是瞪着眼前的刘刑。
宫澈突然攥紧了拳头,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向前。因为,当那个女子抬起头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个别折磨得不像个人的女子,竟然是林曦!
陆祎注意到宫澈的不自然,暗暗地伸手按住了宫澈的肩膀。宫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陆祎,垂下眸没有说什么。
“咳。”陆祎见刘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假咳了一声。
这时刘刑才想起来自己忽视了两个主子,连忙站在了一边。然后对着陆祎说:“大少爷,这个女的死活都不开口,我们也没办法,她……”
还没等刘刑说完,陆祎便上前去,盯着那个女子。林曦被房顶上垂下来的绳子吊着,双手已经因为供血不足而变得惨白,脸上虽没有伤,但是那被咬破的唇上带着干掉的血迹,显得十分的吓人。
“刘刑啊,你难道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么?”陆祎冷冷的问道。
看着陆祎瞬间冷下来的脸,刘刑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冷汗。要是得罪了这个主子,日后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是小人不对,请少爷责罚!”说罢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仿佛再求陆祎责罚他。
陆祎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意,走到刘刑身边,示意他站起来。然后低下头,悄悄地在刘刑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