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着她,她心底发虚,立即又垂下头去,手足无措起来。
“先生想说什么?”
景柏然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客厅内顿时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默中,刘妈被他看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正想再开口,景柏然却开口了,“我记得刘妈自小在景家长大,后来去侍候过我爸,我回到中国后,你又跟我来到中国,算是我们景家的老人儿,自然也知道景家的家规。”
听他冷冰冰的提起景家的家规,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雨夜,景天云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你触犯了景家的家规,我也留你不得,你要回景家老宅去也好,还是去别的地方,但是我这里容不下你。”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跟景天云发生了关系,就能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一夜缠绵过后,醒来他就翻脸不认账,执意将她撵了出去。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当年被景天云赶出去时,她也没有这么慌张,可是她仍要抵赖,仍要装无知,“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打开盒子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景柏然也不想与她撕破脸,这几年来,刘妈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给了他少有的温暖,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刘妈为了景家终身不嫁,他自然也铭感五内,可是若她做出了伤害他或是伤害莫相离的事,他便再也无法容她。
刘妈知道盒子里放着什么,再瞧景柏然冷峻的神色,她知道肯定是东窗事发了,吓得不知所措起来,“先生,我、我……”
景柏然见她害怕得颤抖起来,他脸色更冷,一脚踢到茶几上,盒子应声掉落在地上,里面放的东西全部洒了出来,一盒开封了的避孕yào,两个铝盒片,一套保暖衣,还有保暖衣下压着一张照片,景柏然没心情去看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他蹲在地上,拿起铝盒片,冷笑道:“这是什么?你说呀。”
刘妈吓得魂飞魄散,她从来没见景柏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战战兢兢道:“是、是避孕yào。”
“对,避孕yào,刘妈你过五十五了吧,现在还用得上避孕yào?”景柏然讥诮道。
“我、我、我……”刘妈想要辨白,却一时词穷,这些年来,她拒绝了所有男人的追求,不可能老了还出去找男人,这怎么说得通,而且看景柏然的样子,她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这时候,她除了坦白以求他宽恕以外,别无他法。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我知道你喜欢莫小姐,可是莫小姐她水xìng杨花,一边跟你情深义重,一边又背着你去外面偷人,我怕她、怕她……,所以才会以你的名义让她吃避孕yào,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有身孕了,对不起,对不起。”刘妈向他忏悔,希望能够求得他从宽处理。
景柏然看她涕泪纵横的模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chā手?谁允许你一个佣人chā手主人的事?”
佣人?刘妈的心瞬间被这个词碎成一片一片的,她张口yù言,想说她不是佣人,至少他不能这样看待她,可是想起景天云冷酷的警告,她只能将满心的辛酸全咽进肚子里。“是我多事,对不起先生,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景柏然是真的气得不轻,刘妈的自做主张害他失去了他与莫相离之间的第一个孩子,他如何能原谅她?
他将铝盒片砸落在刘妈的脚边,站起来沉声道:“收拾东西,我要你立即回美国去,我这里已经容不了你了。”说完他站起来向玄关走去,误会了莫相离,他要去向她道歉。
想起这几日自己的混账之举,他更是痛恨自己,他说过要她信任他,无论何事都信任他,可是他呢,他又做到了信任了吗?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