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莫泰清的住处，白云菲安静地呆在会客厅那等着。

    澄园有不少地方是她很想再去重温一下的，比如图书馆，比如澄湖边，还有莫天琪原来住的庭园。

    但她没有动，只在心里淡淡地想念着。

    她发现，回到澄园后，记忆自动地将一些过去掩埋掉，浮上来的，都与莫天琪有关。

    因为她真的不再爱莫天翊了吧。她的心里，只有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莫天琪。那个男人，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给了她一份最纯粹的爱。

    视线忽然有些朦胧，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悄悄浸湿了她的眼眶。

    她眨眨眼，将那点泪意眨掉，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回头，蓦然看到莫天翊与一个穿着吊带裤藕绿色衬衫的小男孩站在那。

    看清楚那个小男孩就是嘉嘉，白云菲的心脏就像突然遭到重击一样，本来已经平静的眼睛瞬间再次盈满泪水。

    她用力地忍，那么用力地忍，可是泪水还是像潮水一样不断涌上来，她动动薄唇，却心痛得直颤抖，“嘉嘉”二字怎么也喊不出来。

    却在这时，孩子再也忍不住哭着奔过来抱住她：“妈妈！”

    他还记得她，白云菲终于哭出了声，猛地紧紧抱住他！“嘉嘉，嘉嘉……对不起嘉嘉，妈妈离开你这么久！”

    两人抱着哭了很久，gigi忽然在一旁清脆地冒出一个单词：“brother。”

    白云菲和嘉嘉怔了怔，含泪望向小家伙，只见gigi吮着手指眨着大眼睛望着哥哥，居然一点也不生份。

    “别吸手指，脏。”嘉嘉伸手将gigi的小手从嘴巴里拿开，认真地看着她。

    莫天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在白云菲身旁坐下，递给她一方帕子。

    白云菲没理他，用手三两下抹去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对嘉嘉柔声说：“嘉嘉，今天跟妈妈还有妹妹去玩一天好不好？”

    嘉嘉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自己完全被忽视的可怜父亲，说：“妈妈，爸爸一起去吗？”

    “下次吧，这次我只想跟嘉嘉说说话。”白云菲对儿子笑笑，站起来，“走吧！”

    家庭经历了太多变故，只有七岁的嘉嘉比很多同龄的孩子都要早熟，所以他点点头，没有异议地伸手向妹妹，gigi嘻嘻一笑，从沙发上猛然一跳，居然像只灵敏的树袋熊，一下跳到嘉嘉的怀里，嘉嘉哎哟一声，忙张开双臂接住。

    “小胖妞！”嘉嘉抱着妹妹笑起来。

    “brigi习惯地又吮上手指，笑咪咪的。

    “gigi下来一起走吧，不然哥哥会累的。”白云菲直到此时才有种雨过天晴的幸福感，不禁莞尔说道。

    小家伙乖乖地从哥哥身上下来，两个孩子牵着小手随着白云菲一起向外面走去。

    莫天翊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刚才看到白云菲哭成那样，他也是痛彻心扉，眼眶都红了。

    他能理解她现在对他这么冷漠，换作谁也不会原谅像他这样的人吧。

    想着，他的心就纠成了一团。

    不管怎样，他没有可以辩解的。即使过去三年他也是痛不yù生地度过来的，在白云菲来说，是他负了她。

    然而刚才白云菲在莫泰清面前说的那一番话，还是深深刺痛了他。她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白云菲直接提起莫天琪的名字，却称呼他为“莫先生”时，莫天翊的心中就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三年前莫天琪不顾一切地去找白云菲的时候，莫天翊就知道自己输了。

    她是不是终于还是爱上了他的哥哥。

    这个念头噬咬着他的心，说不出的痛苦像潮水一样在他的心底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