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为瘫痪而萎缩的腿的照片在他的脑海浮现，再次深深地刺激了他。想到以后白云菲会看到他的腿萎缩后丑陋的模样，忽然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没听到他回答，白云菲不禁抬头看他，突然撞见他正灼灼看着她，微怔。

    莫天翊不想再重复之前说过的让她走的话，因为那些话很伤人，伤她，也伤他。可是，他现在真的很难受怎么办？

    他定定地望着白云菲，许久才说：“我很害怕，也许这双腿真的没用了。”

    白云菲愣住。他微颤的语气让她心如刀割。她不禁靠过去：“我们尽力而为，然后顺其自然，好吗？”

    莫天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真的很想问：“你确定要跟着一个残废的人吗？”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问不出来。

    有时他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自我折磨，她喜欢他，而他也想要她，那就在一起不就好了吗？可是他却如此痛苦而纠结。

    白云菲虽然有时很豁得出去，然而却又不是那种可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就主动的人。莫天翊不出声，不说出他心里所想的，她就不没法直直地往前冲。

    她感觉到他在痛苦，在纠结，可是她不能肯定他心里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她只好坐在他的旁边，试探地抱他，目光深切地望着他。

    莫天翊知道，只要他回应她一点，她一定会给他更热切的回应。然而他僵在那，好半晌才说：“嗯，你说得对。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白云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犹豫着，她不想走，因为总感觉好像缺了什么。

    她的右手前天刚拆了石膏，还有些僵硬，她望着他，忽然有些不管不顾地，搂住他亲上去。

    莫天翊震了震，然而心里难受极了，竟有种不知如何回应的感觉。白云菲亲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就像没有什么感觉似的，她的心揪到了一起。

    她慢慢松开他，低声说：“那我去睡了。”

    看着她闷闷地走开，莫天翊的心就像被缚住也一并被拖了去。

    ……

    这天，白云菲推着莫天翊正在院子里散步，忽然有下人过来说，有客人来，让莫天翊过去。

    白云菲名不正言不顺的，自然不好跟着过去，就一个人留了下来。

    一个人无聊地走到后院，忽然听到有下人窃窃私语。

    “老太爷既然都留了白小姐下来，为什么还要安排二少爷相亲呢？”

    “白小姐身份跟我们下人差不多，估计是不乐意吧。就是因为二少爷跟她感情好，一时不好拆散，就由着了呗。”

    “说得也是。不过白小姐也真是大胆，敢追到家里来。”

    “是啊。但这豪门是这么容易嫁进来的么，估计以后最多也是做妾的命。”

    “哎，你觉得那个相亲的小姐，跟白小姐比，哪个更漂亮些？”

    “粗看的话，当然是相亲的小姐，毕竟是有钱人的大小姐。不过细看，还是白小姐耐看。”

    “是吧，我也觉得。”

    两个下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白云菲像木偶一样定在那。

    原来是相亲。这才回来一个月，就开始相亲了。老爷子的速度还真是快。白云菲苦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置于一个如此可笑可怜的地位。

    不过当时莫泰清也算是对她开诚布公了，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话，那也是她的错。

    但是，她怎么可能让莫天翊这么轻易就娶别人，至少在她知道他还是喜欢她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轻易地退出。还有嘉嘉，他们原本可以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回来了……

    白云菲想着，心里酸涩翻涌，一滴泪从脸颊滑落。

    下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