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跟在它身后一看究竟。
初七去了是树林东侧一条河前,趋近后,慢吞吞地走下斜坡。
没走进,便能听到河水湍急的流淌声音。
宁元娘摇头失笑,“是不是渴了?”随后趋近,往下看过去的时候,愣了愣。
两名小丫鬟跟着过去探头看了看,不由抿了嘴笑。
那个人与大小姐偶尔会碰见,说上一会儿话,她们见过。此刻只看背影,便知道是那个人。是以,大小姐款步走下斜坡的时候,她们留在了原地。
蒋修染来这里是为钓鱼,手里拿着鱼竿,身边当着一个小小的木桶,木桶里有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
初七正好奇的巴望着那条鱼。
原来它已经认为他是熟人了。
宁元娘看着湍流不息的河水,好奇地道:“这条鱼是你钓来的吗?这儿怎么能钓到鱼呢?”
“怎么就不是我钓的?”蒋修染睨了她一眼,“这钓鱼要讲技巧,你不懂。”
“嗯,我是不懂,我看看。”
“行啊。”
蒋修染将鱼钩上了鱼饵,对宁元娘打个手势,示意她站远一些。
宁元娘站远了一些,这才发现他袖管卷到了肘部,袍摆掖在腰间,鞋袜丢在一旁,黑色中裤卷到了膝上,他腿伤有两道狰狞的疤痕。
宁元娘暗怪自己鲁莽,又怀疑方才自己瞎了——他把自己弄成这个德行,怎么就才发现呢?怎么起初留意的都是最不该留意的细节呢?
应该及时离开的吧?可要是这会儿走,他不往死里取笑她才怪。另外,也真是好奇。
她错开视线,只看他如何钓鱼。
蒋修染一步一步走到了水中,河水漫过卷起的中裤时才停了步子,略略观望片刻,扬起手里的鱼竿,手势轻缓地甩着钓线。
宁元娘眯了眸子细看,心里很是惊奇。
她长这么大,都以为钓鱼只是坐在湖畔河边等着鱼上钩,别说看见,听都没听说过这种钓鱼的方式。
他的手势很优美,钓线随着他的手势旋起,数次之后才轻飘飘没入水中。
余下的,便是等待了。
他静静地站在水流之中,神色格外专注。
奇的是初七、十五竟也似很好奇,坐在宁元娘身边,眼巴巴地看住他那边。
宁元娘等待多时,注意力又转移到他身上,看着他挺拔的身影、侧面轮廓。
是不是这些日子经常在外面走动或是钓鱼的缘故?他面色不再如以往那般略显苍白,现在是小麦色,让人看着心安的颜色,不会联想到他的伤病。
他专注的样子……嗯,挺好看,真的很好看。她这才发现,男子就算不是只在女子面前谈笑,也可以这样悦目。
说到底,是因着他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多的缘故,又因着他是她不能回避撵走的人,慢慢的,他已算是她一个很熟悉的人了。不然哪里敢这样打量他,又怎么敢这样看着他钓鱼。
遐想间,见他唇角轻勾,随后手臂扬起。
她慌忙追逐着钓线的末端去看。
这次上钩的,竟是一条大鱼,起码得有三四斤吧?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挺为他高兴的。
蒋修染将钓线拢到手里,敛目看了看那条大鱼,转身到岸边来的时候,对着她笑得神采飞扬,眸子亮的几乎让人不能直视,“你是我福星啊,以前从没钓到过这么大的鱼。”
这样的河流之中,二斤往上的鱼就算不少,也很难钓到。鱼越是大的,越是狡猾。
宁元娘腼腆的笑了笑,看着他将鱼丢到木桶之中,凑过去看了看,问道:“你常来这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