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换个别人,还真不行。”有几个人能像香芷旋这么说话?言语伤人,语气更伤人,恨不得一句话就让别人的心淌血。
香芷旋笑起来,“你要是不利用调香的手段加害宁大小姐,我不会这般无礼。你生母要是没卷走夏家的财产、jiāo给你至为dú辣的害人的手段,我也不会冒犯她。见谅吧。”
“妾身怎么敢怪罪夫人。”夏映凡已经将情绪调整过来,“只是有个不解之处——夫人为何有闲情琢磨我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甚至为人不齿的人。我不过是别人手中一粒棋子,有何分量?”
不用别人嘲笑她了,她已开始自嘲。其实用不着,女子之间说车轱辘话有什么意思?香芷旋道:“如果你是棋子,淮南王是什么呢?”
“他?”夏映凡抿唇微笑,“不是这样的出身,他算什么东西?”
香芷旋心头讶然。夏映凡这一刻的眼神透着真切的厌恶。
以为淮南王很可悲,却没想到,他又可悲又可怜。
为一个女子奔忙几年岁月,得到的是什么?他什么都没得到,不再继续失去兴许已是万幸。
忽然间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三公主肯定不是能让人评价为好人的人,曾那么执拗甚至偏执地为了蒋修染出尽法宝,但是,不招人膈应。
而淮南王与夏映凡之间不论发生过什么,不论谁对谁错,都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就像是看到蛇一样,膈应,透骨生寒。这两个人连哪怕一丁点儿温暖、温情都看不到。
香芷旋吩咐含笑:“给她找本书,我要去里面歇会儿。”
含笑称是,转头吩咐小丫鬟。
香芷旋走向东侧的宴息室时才jiāo待了一句:“既来之则安之,你今日要晚一些回府。”
夏映凡称是,分外平静。晚一些回府好啊,能晚一些面对淮南王的质问、责难。
她在他面前的那个虚伪的面目,已到了揭下来的时候。
不会再逢场作戏了。不需要,也已不能。
她是棋子,是在夹缝中生存,只为实现一个心愿的棋子。
她手里哪有什么死士。真正算得死士的,是她。早已料到最坏的结局,还是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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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蒋修染又上了一道弹劾淮南王的折子。
这道折子很有趣,与他上一次的折子一模一样,只是又誊了一遍。
皇上要是把对睿王的无名火转移到淮南王头上,很好;要是留中不发,没关系,他昨日已写好十五封这样的折子,往后半个月都有事做了。
最初他当然不想玩儿这套把戏的,可是袭朗对他说:这是袭家的事,你是我表妹什么人?
把他气得不轻。
那厮的嘴要是dú起来,是真能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不过后来想想也是,他算是宁元娘什么人呢?对淮南王下狠手的话,宁家要是有所察觉,那群长舌fù想必又要找到西山别院去扰得她不得清静。再者,问过袭朗的安排之后,真挑不出个不是,也只好消停了。
谁叫他惦记着人家的表妹呢?缺理。
道理是明白,每每想到那句话,还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心说袭老四的命怎么就那么好?老天爷怎么就不让他尝尝深陷儿女情长的苦呢?真是不开眼。
到了下午,蒋修染发现,自己那十五道折子好像是白写了。
皇上用过午膳之后,就把淮南王唤到了御书房,发了很大的火气。
宫里相熟的人跟他说,皇上这次是当真动怒了,将龙书案上的一对奏折、账册一本一本摔到了淮南王身上。
蒋修染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了宫人几句,笑了。
折子没白写,明日继续递添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