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找友梅,何苦让她笑话我。”
何妈妈见她终于能正视处境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香绮旋深吸了一口气,“那个老dúfù,要不是她一丝人情味也没有,我又怎么会……她最好求神拜佛,别让我有出头之日。只要我得势,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她!”
如果那个祖母有一点点可信任可尊敬之处,在与袭家联姻的事情定下来之际,她就会说出自己与成林的事。要是那样,成林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她不会沦为笑话;要是那样,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嫁到袭府,成为今日的香芷旋。
事情却正相反。
她恨死了香家,自己倒霉的时候,会乐得殃及他们,自己得意的时候,巴不得甩掉他们。
决心跟着成林来京城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太太惊惶不已、卑躬屈膝的嘴脸,为了想象中那份快意,她才义无反顾地决定先斩后奏。
谁能想得到,成林不可靠,自己看人的眼光更加不可靠。回头细想,心知成林之所以能骗了自己这么久,怕也正是利用了她仇视香家这一情形。
成林这个人,要不得。他如今说的话,她连一句都不会信。只是担心他翻脸欺辱自己,才不得不曲意应承。
眼下最要紧的是走出困境,别的都要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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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香芷旋与含笑说了一阵子话,意在打听钱友梅嫁进袭府的事情。
香绮旋说的属实。
香芷旋之前根本不关心三爷续弦的事,现在不得不关注了,心里还是没法子起波澜。
香绮旋以前像是个花蝴蝶一般忙碌,和诸多官家千金攀jiāo情,老太太对这一点还是很满意的。正因为香绮旋jiāo友太广,香芷旋对钱友梅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钱友梅是谁,对她是什么看法,根本不重要。
她再不济,也是袭朗的妻子。
钱友梅再怎样,也是三爷的填房。
谁也不需低谁一头,却也不能无事生非招惹对方。
香芷旋只是不明白,袭府为何放着京城诸多闺秀不选,一连娶两个广东女子进门。有什么好处呢?万一她们俩用家乡话吵起来的时候,谁想劝架都chā不上话。她这样想着,也跟含笑这样说了。
含笑听了笑得不行,说老夫人的心思谁猜得透?
香芷旋一听又是老夫人的意思,当即释然——行事古怪居心叵测的老fù人的心思,是不需要猜的,静观其变就是了。祖母很早之前就让她明白这一点了。
这天的晚饭,是香芷旋离家到如今吃得最合口的一餐。
袭朗命人寻来的厨子做的是地道的粤菜,菜色清而不淡、油而不腻,让她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她笑盈盈地道:“吃饭也能吃得心满意足……嗯,居然还有这种事。”
引得袭朗问道:“要是总吃不上合口的饭菜,就一直不能心满意足?”
“当然了。”香芷旋振振有词,“民以食为天,吃不好可是大事。”
袭朗轻笑,“这都是谁把你惯出来的?”
香芷旋双手托腮,想了想,“我自己。情况允许的时候,对自己好一些总不是错。”
“也对。”
香芷旋起身,“我去给大姐写封信。”
“嗯。”
香芷旋在给大姐写信报平安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提起了香绮旋的事,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是不是该把香绮旋人在京城的事告诉香家呢?
香绮旋是横竖都要跟香家坦白一切的,但她如果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老太太会不会生她的气?生气之后,要是拿大姐大姐夫撒气就不好了。
这件事还没理清楚,就又意识到了一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