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舅母,我十六,八月十九生的。”
“那媚儿便是你表妹了。”
胡媚儿大方的给沈奕昀行礼,沈奕昀也还礼。
胡媚儿个子高挑。生了一双与其母相同飞扬入鬓的长眉,身材也是珠圆玉润,五官不是十分漂亮。却胜在少女灵动气质,一笑,左脸颊就露出一个小酒窝,十分的可爱讨喜。见了“新表哥”,胡媚儿更觉得新奇。笑眯眯的问:“表哥,你可会功夫吗?”一副跃跃yù试的模样。
吴氏沉下脸。唤了声:“媚儿!”
胡媚儿憋着嘴退后了一步,委屈的绞着手指。
见沈奕昀面露不解,胡施文笑道:“你不知道,三妹妹整日里痴迷武学,就喜欢那些拳脚功夫,没事儿见了会功夫的就要跟人动手呢。”又笑着对胡媚儿道:“你别胡闹,表弟瞧着便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哪里会那些?你可别乱来!”
“知道了。”胡媚儿越加委屈了。
见多了世家扭捏小姐,胡媚儿如此可爱直接,到像极了敢当中给人甩脸子从不做作的云想容。
沈奕昀心下觉得亲切喜欢,道:“我虽不会功夫,可我的随从是拜过名师的,你可以与他切磋。”又笑着对胡樊道:“女儿家学功夫没什么坏处,若我母亲也会功夫,或许……”或许就不会是父亲的拖累,而是助力。
胡樊想起亡妹,心下叹息,拉着沈奕昀坐下,闲话了一会子多年来的际遇。
虽是亲娘舅,沈奕昀也并未全盘托出,说的不过是世人都知道的一些事,可他年仅十六岁便高中探花,已是京都一大新文,胡樊觉得与有荣焉,听到此处频频的点头,想起传遍了京都的事,胡樊道:
“皇上将永昌侯的长女指给你了?”
“正是。”沈奕昀坦率的道:“我从前没有找舅舅来,主要因着我自个儿不曾稳定,又摸不准皇上的心思,是以一直不敢靠近。如今时局渐渐稳定了,我大婚之期定在六月初六。因我想着家里没了人,只有舅舅这么一个亲人,怕婚礼时太过冷落,又怕认亲贺红无人可认,这才犹豫着前来。”
“我明白你的苦心。”胡樊道:“你放心,你母亲不在了,你的婚事就由我和你舅母为你张罗起来,你准等着做新郎便是了。只不过那云侯府不是等闲人家,云六小姐又是被退过亲的,你也要多留个心眼儿才是。”
虽明知胡樊是为了他好,听人说起云想容被退亲之时,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只因说话之人是他舅舅,变也没在多言,只点头道是。
晌午,沈奕昀留在胡家用的饭。胡家的院落里,已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此时的云想容正在花厅地当间儿的八仙桌旁坐着,柳妈妈面上通红的道:“……谁知这傻丫头,才刚竟投了缳,若不是玉坠儿发现的及时,恐怕就……六小姐,教养出这样不孝的女儿,当真是我的不是。”
云想容闻言叹息了一声。一哭二闹三上吊,柳月的法子虽老套,却最是管用的,哪里有娘不疼女儿的?
“既然柳月执意如此,rǔ娘也不要在多言了,女儿大了,管得多了反成仇。看来有些经验咱们cāo心不算,要她自己走过了才算。”
她如此无奈的语气,让柳妈妈深感无地自容:“若不是担心小姐,我定要请辞而去,在不没脸见小姐的面儿了。”
云想容笑着起身,拉了柳妈妈的手道:“rǔ娘不必如此,其实陪嫁丫鬟做同房媵妾的自古就有,为何偏咱们这里就使不得?只要伯爷将来喜欢,柳月好歹也是荣华富贵一辈子。柳妈妈放宽心,我会护着她的。”
“小姐……”柳妈妈再这会子无法叫云想容的rǔ名,又羞又臊又懊悔,心里只恨不能把柳月一巴掌打醒了,却又无可奈何。
说着话,玉壶进了门,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