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搏。刘清宇是脖子上淌血心中胆怯。只不过女子到底较不过男子的力气。没几下云想容就被刘清宇甩开撞到了木栏上。
外头已经有狱卒急忙奔进来。
里头云家的女眷们也都听见动静,焦急的大声叫着云想容的rǔ名。
刘清宇捂着脖子靠着墙壁喘粗气,点指着云想容骂道:“你个辣货,爷肯要你是给你体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今儿就杀了你这畜生!”云想容顾不得疼痛的手臂,捡起掉落的簪子,又往刘清宇身上刺去。
刘清宇连忙旋身躲开,随后往大牢外的方向发足狂奔,正与赶来的狱卒撞了个对面。
“快把这个疯婆子关起来!快!”刘清宇捂着脖子叫人给他请大夫。
庞宗lún这会子脸都吓青了,见云想容虽然披头散发,满面怒容,手持“凶器”却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忙吩咐人将云想容送回牢房,又哄着刘清宇出去。
孟氏等人见云想容无恙,都放下了心,大骂刘清宇没人xìng,见她手中木簪上还沾着刘清宇的血,人人心中所想不同。有赞云想容敢作敢为是个女英雄的,也有如如云嫣容、云明珠这样的,心道云想容这破落户果真不能惹。
可是有了方才之事,所有人都越发担忧自己的未来。
老夫人抿了抿干燥的嘴唇,道:“方才恬世子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
大夫人道:“母亲,您说的是充做军妓的事?”
“正是。”老夫人声音颤抖,道:“这消息现在还做不得数,一旦真的落实,你们当如何?”
牢房寂静,众人皆默然。
老夫人道:“我们都是云家的人,云家富贵时,我们锦衣玉食。如今落了难,我们能为云家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贞洁。我老了,想来只丢了xìng命到头,难为的是你们。你们各个貌美,人人都出身望族豪门,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却也怪不得人,只能怪命运作弄。咱们掌握不了活,却能掌握的了死。至少不能让人拉倒军营去,每伺候一个人都让人吆喝着这是云家的媳fù!”
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太明白了。
fù人们都落了泪,却无人反对。
二夫人道:“老爷待我不薄,我愿意为他一死,即便他获罪,是斩首也好,是流放也罢。我也决不让世人说他云宣和的老婆去伺候别的男人。母亲,您放心,媳fù绝不做这等混事。”
大夫人也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的道:“我也是近五十的人了,这辈子承蒙母亲厚爱,对待媳fù如同对待女儿那般,大爷疼我护我,儿子媳fù也都孝顺,我再没别的什么不满足的了,只要一判下来。我就先下去。母亲,到了地下媳fù还伺候您!”
孟氏不善言辞,却也郑重道:“我也一样。决不让咸宁受辱。”
老夫人早已老泪纵横。搂着三个儿媳fù泣不成声。
那些伺候夫人们的丫鬟婆子都关在对面牢房,闻言各个凄然,如孟氏的rǔ娘孙妈妈。大夫人的媵嫁丫鬟宝笙等都扬声道:“主子放心,真有那一日。奴婢也随着您去。”
一时间。大牢之中气氛悲壮。
云想容抱膝坐在地上,望着这些从前勾心斗角,到了落难时团结在一起的人们,心中百感jiāo集。
她不怕死。她心疼的是云传宜。回头,见云传宜抿着嘴无声的哭。她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云传宜和云博宜立即都走了过来,云想容摸了摸云传宜的头。笑道:“宝儿别怕,大家都会没事的,这只是做最坏的打算。”
“真的吗?”云传宜睫毛上挂着泪珠。
云想容笑着道:“姐姐几时骗过你?宝儿,你记不记得孟子战国里说了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