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还有一种属于母亲的味道,温暖又让人安心,禁不住撒娇道:
“妈妈就会哄我,睡了就能长高?我现在就很矮,柳月和我同岁,她就比我高。”其实她随了父母,也是个高个儿,前世的她与寻常中等身材男子的身高差不多。
只是高挑并不能代表身体底子好,这也是云想容不愿再嫁人生子的原因之一,即便家人,也绝不嫁给刘清宇。
生她是注定不会做珍哥儿的母亲了。云想容便觉得很是伤感。
孙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傻孩子,先长的都不算长,后长的才都是高个儿呢。”
柳月铺好了床,红着脸,挠头道:“我娘常说我就知道吃,个子都是白长的,不像卿卿,聪明伶俐,字写的也好。”
孙妈妈就搂着云想容去床边坐下,手脚麻利的为她脱了水粉色的袄子,拆了头上的发髻,让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好孩子,快睡吧。”
“妈妈也去睡吧,有柳月陪我就行了。”
“好,我这就走。”孙妈妈又嘱咐了柳月两句,这才端着烛台出去了。到了门外关好格扇,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侯爷不与老侯爷那样较真,没有搬出去,或许六小姐也不会这样早熟了。
次日清早起来,云想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像是有婆子们在忙活着什么。
柳月一早醒了,已经整理妥当,见云想容起身,笑着道:“卿卿,我服侍你穿衣裳吧。”
“先看看外头。”云想容披了件袄子,推开格扇站上二楼四周设有栏杆的回廊。
她住的西厢房外那两株银桂正视花期,较高大的那棵树冠刚好探进二楼的栏杆。云想容蹲下身摘了朵芳香四溢的小花,闻了闻,笑吟吟望着东侧的院落。
“好了好了,右边高点。”
“不行,太高了,仔细摔着六小姐!”
“这样正好,栓结实了!”
……
老樱树下,孙妈妈和柳妈妈正指挥着几个粗使婆子,驾着梯子往树上绑秋千。下头是个木板,拴着木板两端绳子上还凑趣的每隔几寸系着各色布带绑成的蝴蝶结,樱树枝干遒劲黄叶满布的树冠,被他们折腾的直掉叶子。
想不到她随口一句话,就让娘亲记住了!
云想容探头望向东厢房,就见孟氏也正在窗边往外看。
“娘亲!”
云想容娇柔的声音,惹得孟氏和院子里的仆fù都看过来。
云想容快步跑了过去,仰头抱住孟氏的腰:“多谢娘亲!”
孟氏弯腰点她的额头:“小淘气,这下你高兴了?”
云想容不着痕迹的打量孟氏,见她眼睛虽然略有些红肿,可神色如常,放下了心,欢喜的笑着:“高兴,娘亲真好。”搂着孟氏的脖子亲了孟氏一口。
孟氏咯咯地笑。
云想容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楼下的沈四。他在仰头看她和孟氏。
沈四今日穿了件墨蓝色的对襟小袄和长裤,头发整齐的梳起,精致的小脸上表情淡漠,只有一双流光溢彩的丹凤眼里,有羡慕、有渴望、有心酸、也有懊恼。最后种种情绪终归变做沉寂,似乎发现云想容在看他,他淡漠的眼神扫过她,便回屋去了。
云想容从不知道一个孩子的眼神可以瞬息包含如此复杂的情绪。想到沈四全家被灭,独自一人跟着rǔ母颠沛流离的过活,好不容易才投奔了济安侯,有了个家。她的心软了,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要是她的珍哥儿这样遭罪,她会心疼死。
罢了,撵他走是不可能了,她往后与他和平相处,不排斥,也不深jiāo就是了。
用过早饭,云想容跟着孟氏,与沈奕昀一同去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