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云初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官道上熙熙攘攘的喧嚣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活”着回来了啊!”苏锦泽的胳膊上、脸上缠着厚厚的白布,浑身上下一股浓重而刺鼻的药味充斥在整个车厢里。
云初笑嘻嘻地看着他,“二哥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哼!这件事你瞒了我好久,非但如此,还坑我去给太子哥哥侍疾,我能轻易原谅你吗?再这么来一次,大家还能不能做朋友?”苏锦泽没好气地说道。
“喂!太子殿下受伤,你去表达一下关心,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有什么的?若是在京城,轮得着你上前侍疾吗?”云初朝他做了个鬼脸。
苏锦泽被倒噎一口,一时词穷,气得直锤胸,他下巴一扬,睨着云初指责道:“一码归一码!你说!瞒着我回京的消息,诓我去给太子侍疾这事儿是不是做的不地道!”
“非但如此,我去找你质问,你还拉着三姐一起躲着我?一躲就整整躲了半个月!你这不是成心要气死我吗?”苏锦泽一想起这事,就气的肝疼。
云初见他气成这样,赶忙坐直身子,肃容给他做个揖,诚恳地道歉:“这事儿是我没做对,苏二哥大人大量,莫与我置气。”
“嗯,这还差不多。”苏锦泽见她这副模样,气消了大半,哼哼道。
云初见他面色微霁,这才笑嘻嘻地问:“二哥当日是如何知道……秦王殿下安排回京这事的?”
“纸里能包的住火吗?自然是太子殿下告诉我的!”苏锦泽没好气地说道。
“那……二哥侍疾了几天,殿下才告诉二哥这件事的?”云初笑嘻嘻地又问。
“三天!”苏锦泽眼里窜着火苗瞪着她。
云初“啪!”的一声抚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干脆利落地说道:“果然!太子殿下还是喜欢你侍疾的!要不然也不会等了三天才告诉你!你看看,一听说回京的事,你就把殿下丢在那里,到处找我,想要质问我,殿下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苏锦泽猛然愣住,眨眨眼。
“若非我拉着三姐躲远了,你待如何?就问你,侍疾这事儿你还继续做不做了?当初你跟三姐说,要给殿下侍疾,说的天花乱坠,还说三姐一个女的守在殿下旁边,害殿下连更衣都没办法好好更,所以三姐才把这差事交给你的。结果你居心叵测,殿下会不会因此对三姐有成见?”云初继续忽悠道。
苏锦泽想了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眼睛眨了又眨。
“二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像太子身份这么尊贵的人,你不能表达出自己有所图,你看……殿下随口说那么一句,你就把殿下给晾那了。那是储君!储君啊!你眼里究竟有没有殿下?有没有从心里爱敬殿下?若我和三姐不躲远点,给你表现的机会,回京这事儿也没这么快办妥。”云初意有所指地说道。
苏锦泽想了又想,觉得云初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难怪殿下每天一封飞鸽传书往外头发,还给娘亲写了一封信,莫非就是侍疾的功劳?”
云初“啪!”的一声,再次抚掌,重重地点点头,“那必须是侍疾的功劳!你没看,咱们去跟殿下告辞的时候,殿下笑的……我从来没见过殿下笑得如此……真诚!等到殿下回京,你得好好去谢谢殿下才是,带上我的心意。”
苏锦泽疑惑地看着云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怪,只得板起脸训斥道:“这件事,终归是你不仗义在先,回京以后,咱们可是兄妹,再敢这样,我这做哥哥的,可不放过你!知道没有?”
云初赶忙点点头,小手一挥:“二哥说的都是对的,回京以后跟着二哥混!”
苏锦泽听见这句,激灵灵打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