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嗤笑一声，“我是人还是鬼不重要。 Ｘ左右……你不过是死了连个魂都没有的傀儡罢了，生是奴，死了……是死奴，入不了轮回，连做畜生的资格都没有！”

    那人听见这话，目光陡然变得癫狂起来，“你懂什么，我有天神赐福，无上的天神庇佑着，便是死了，也是进的神宫，常伴在天神左右！”

    “天神？在头皮上刺个图腾，就能被天神庇佑么？倘若是真的天神，为何要用凡人的血做引？”云初睨着他，不屑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听见这话，大笑出声，眼神更加狂热，语气却比她更加不屑，“凡人？你们才是愚蠢的凡人！那是巫！是天神的使者！你们从没见过巫，又能懂什么？快让我死吧！死了我就能去神宫，你们越是折磨我，天神就会越眷顾我！！”

    说罢，他似想到什么，窃喜着垂下头去，肩膀不住地抖动，似是激动难耐，不时桀桀笑出声来，却紧紧闭着嘴，半点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云初还想再问，被楚一把拉住，微不可见地对她摇了摇头。

    “全杀了吧。”楚淡漠地吩咐道，拉着云初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

    马车在去往延阳的官道上飞驰，云初坐在楚的对面，恹恹地说道：“我原以为，大梁的人对鬼神应是心存敬畏，点出来的人，都是跟在他身后的冤魂，先用这些取信于他，再告诉他即使死了以后也得不到解脱，或许能让他吐口，却没想到……”

    “那是因为有更加让他们敬畏的东西存在。”楚意有所指地说道：“渝国公府庄子上的密道里，画着的不过是一幅田园山水图，若变成天宫图呢？让这些人亲眼看着，被打上图腾印记的人，死了以后出现在‘神宫’里……”

    云初猛地打了个激灵，“所以他才会对我的话无动于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是活生生的洗脑，不，这种比洗脑更加可怕！”

    楚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前朝的国巫能够拥有无上的荣耀，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加让人信服呢……”

    “那皇宫里……”云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我自小住在竹园，很少在宫里留宿，没见过，也从未听母妃或者其他人提起过。即便皇宫里真的有这样的壁画，太祖登基以前，也应该已经清除一空了。”楚以手支颐，懒懒地说道。

    “也对，从太祖开始，就在大梁的地界上严禁巫蛊之术，若非极度憎恶，也不会如此……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那时候明明查出来渝国公府的庄子有密室，为何没有直接去渝国公府抓人，而是选择死遁？”这是云初一直以来的疑问。

    “你所见到的，都不能成为证据。而我们也拿不出除了你见到的东西以外的证据。那密室里，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幅壁画，墓穴……也只是个空的古墓。”

    楚说到这里，唇角一勾，兴味十足地问道：“听欢武说，你和雨落、苏锦泽联手给刘宏武做了个局？”

    云初点点头，“算算日子，今天也该收网了。”

    “走，咱们去瞧瞧热闹！”楚笑着说道。

    ……

    深夜，肃阳城内折冲府的大堂里灯火通明，刘宏武一身脏兮兮的甲胄来不及脱，风尘仆仆的脸上，眉头紧锁着。

    他挥退了众人，独自一人烦躁地在大堂上踱着步子。

    突然，一个小兵匆匆跑进来，禀报道：“都尉将军，今天下午赤林山又有一个商队被洗劫一空，那些山贼抢了东西就走，逃遁进山林里，失去了踪迹！”

    “先是西坡山，再是富山，这会儿又是赤林山，几个地方隔了那么远，不过两天，怎么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山贼来！刺史府那边有信儿没有？再不向上头申请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