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云初正坐在厅里喝茶,宫芷匆匆走了进来。
“娘子,梅娘来了。”宫芷低声禀告。
云初大喜,赶忙说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宫芷领着梅娘进了正厅,云初抬眼看去,只见梅娘依然是初见时的打扮,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只插了一枚银钗,穿着一件褐色长褙,腰杆挺的笔直,暗暗放下心来。
刚见完礼,还未落座,梅娘关切地看着云初,温声问道:“老爷原本要亲自来看您,却被天家匆匆招进宫里了,所以吩咐奴特地来跟娘子请安,娘子可无恙否?”
云初觉得奇怪,不由坐直身子问道:“我一贯住在这里,父亲从未如此挂念,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梅娘观她气色,并无不妥,长舒一口气,略有些尴尬地笑笑,福礼谢了座,却没有回答。
云初更觉奇怪,心思一动,斟酌着问:”昨天一早我曾劝父亲回京城,却被父亲婉拒了后来救治完苏公子出来,又听顾六公子说父亲已经走了,可是京城又出了什么事情?“
“并未出什么事,还是苏公子那件事,虽说长公主报官的时候说是遇刺,却没想到这边人还没救活,苏公子中邪的传闻,却是一夜之间,在京城传的有鼻子有眼”
云初一听这话,心里打个突,赶忙问道:“苏驸马呢?”
“驸马原本是不知情的,一听流言着急上火去食园,想要见公子一面,可谁知连园门子都没进去,便被京兆尹的官差和长公主的人拦下了!驸马爱子心切,没有办法,昨天一早就进了宫,跟天家求情,要见儿子最后一面”
梅娘看了云初一眼,见她执着茶盏,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天家派太监总管王元忠带着驸马去了食园,长公主一口咬定不是中邪,就是中了毒,说这毒十分难解,解毒期间闲杂人等不能打扰王元忠没有办法,恰好老爷赶去,便将老爷带回宫里复命,后来苏公子毒解得救,老爷便被天家放了回来,只是今天一早又被急急招进宫里,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既然苏锦泽已经平安无恙,云初并不担心云颂会出什么事。
只是食园封锁的那么死,外面却传出了“中邪”的传闻。
苏驸马不出现和出现的时机,都跟算好了一样。
而且他就那么笃定,苏锦泽一定会死?
“父亲如何猜到天家刚好有召?莫非是”云初想到了秦王。
梅娘面上有几分犹豫。
“不要有顾虑,有事但说无妨。”云初微笑看着她,温声鼓励道。
梅娘脸色有些古怪,吞吞吐吐地说:“老爷是被弄晕了绑回去的。”
云初猛然一惊,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她原本就好奇,秦王究竟用的什么手段,将父亲骗回了府,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方法!
“父亲被绑回去,可有受伤?”云初赶紧问道。
“只是被点了昏穴,没有受伤。好在过了晌午,顾六公子将苏公子全须全尾送了回去,又在朱雀街等老爷出宫,郑重其事地道了歉,老爷也不好与他一个小辈多计较,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还是揭过去了。却也实在担心您,便让我们连夜赶来了。”梅娘勉强笑笑说道。
云初可以想象父亲那张娃娃脸,铁青铁青地盯着人的样子。
虽说父亲脾气好,这回秦王恐怕是触到他的逆鳞,上一世贞妃不过是命人去伯府,训斥她不会生孩子,还霸着周明煦不让纳妾,父亲抓到机会就在天家面前上了眼药。
如今秦王不但不顾父亲的意愿,将她独自留在竹林,还把他绑了回去,这梁子恐怕是结的有点大。
云初默默按下此事,看着梅娘又问:“上次在府里交代你办的事,办的十分漂亮,只是为何后来京城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