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猛然转过身,看着这个消失好多天的人,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的个子不低,挨近了才发现,只到顾沄的胸口。
他还是那身玄色的寝衣,领口微敞,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同色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勾勒出结实而性感的腰线
云初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跳起来,脸颊热得仿佛要烧到天际去。
她佯装镇定地板起脸,对着顾沄说:“你站远一些,有话好好说。”
几天不见,眼前这小娘子,似乎彪悍不少。
顾沄微勾起唇角,若有实质地盯着她,直到看见她的耳尖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方才轻笑着退到床边坐下。
真是个妖孽!云初恨恨地想。
她眼睛到处乱瞟,却不敢再看顾沄一下,觉得自己这样很怂!
“你不是走了吗,又来干什么?!”云初闷闷地问道。
“我出趟门办点事,这不马上就回来了吗。”顾沄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
云初惊觉此时画风不太对,这对话怎么听着跟妻子质问老公为什么不回家一样?!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云初赶忙换个语气,听上去却有些失败,语调生猛有余,但不是求人的态度。
“嗯”顾沄佯装没有看到她一脸别扭,倚着床头,微眯双眼摆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竹园住着的贵人是谁?”云初问道。
顾沄眨眨眼睛,有些意外:“为何想起问这个?”
“我新收了个丫头,觉得她古古怪怪的,总是想往隔壁跑。那日听她说,竹园住的是一个王爷,就是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哪个王爷。”云初半真半假地说。
“你不老实的时候,话总是说的特别长,你自己知道吗?”顾沄微微坐直,一脸认真地问她。
云初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努力显出一副从不说谎的正经模样。
“算了,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即便贵人整日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你都不知道他是谁!”
来呀,互相伤害呀!
顾沄认同地点点头,“我原本想说,恰好我知道他是谁,你既如此说,那就算了吧。”
云初如鲠在喉,竟无言以对
顾沄嗤笑出声,似想到什么,问道:“你新收的可是那个会跳舞的丫头?”
“正是。”云初有一瞬间的怀疑,赵灵经常往竹园跑,这鬼魂见过她也很正常,只是,他是如何得知赵灵就是那个会跳舞的?
“过几日,贵妃的亲眷要来寺中上香,你可要看好她,免得惹到不该惹的人。”顾沄说罢就往床里侧躺去。
“你还没跟我说,隔壁的贵人是谁?”云初见他又要睡觉,忙问道。
顾沄躺在床上,以手支颐,凤眼微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秦王。”
云初瞬间觉得五雷轰顶,正欲开口再问,只见顾沄已经翻身朝里,睡去了
秦王秦王
兜兜转转一世,还是逃不开命运吗?云初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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