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说完他看了眼身边的人,“她好像看见我们不是很高兴啊?”
“那我们就带她去高兴高兴。”
她不肯动,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在原地,拖都拖不动。
“怎么?不愿意跟我们玩儿?现在日子好过了,看不上我们这些旧时的朋友了是不是?”
她冷声,“放手。”
对方丝毫不听,拽着她越发用力,
“你觉得你现在配过这些生活么?你配么?!你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社会最底层的渣!”
她抵死反抗,大吼了声,
“我他妈让你放手!”
对方一愣,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脖子上青筋突厉,大声嘶吼:
“凭什么你过好日子,我们得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凭什么!你跟我们一样,你跟我们一样!是人渣,是废物!”
阮荨荨眼尾扫到墙角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没喝完的酒瓶,她冲过去,捡起其中一只,“砰”一声敲在墙上,酒瓶瞬间断成两截,她握着瓶颈将断裂的那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尖锐锋利,声音冰冷:“既然不想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我死了,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对面的人一愣,似是被她的凶恶给唬住了。
没有再往前一步。
玻璃渣子又往自己脖子抵了抵,刺痛感传来,伴着昏暗的灯光,有鲜红的血液淌出,几人终于一步步往后散去,嘴里念叨着:
“你不要乱来啊,我们走我们走。”
“要不要先拍个视频留个证据啊,不然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几个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你们说?”
“她会不会真的自杀了?”
阮荨荨浑身都在抖,用力最后的力气大喊:“滚。”
几人踉跄而逃。
脚步声远离终于消失在转角处,她扶着墙有些脱力地蹲了下去,巷口yīn凉。
脑中嗡嗡嗡直响。
画面一闪而过。
“你不配!”
“你个人渣!”
“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活着?!”
……
外面寒风凛凛。
阮荨荨并不觉得冷,几乎是无意识在走,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住院部的楼下了。
裤袋中的电话又响起来。
人立在灌木丛边,她盯着电话,开始平息呼吸。
吸了口气,接起,“十一。”
“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听到他温醇的声音那颗,仿佛置身茫茫大海,终于抓到一根浮木,瞬间被治愈。
“……在洗澡。”
他哦了声,有一瞬的安静,他又问:
“在干吗?”
“……在看电视。”
“怎么这么安静。”
理由信手拈来:“关静音看字幕。”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哦,那你开下门,我在你家门口。”
“……”
阮荨荨握着电话立在灌木丛边,头顶的月光特别惨淡,一如她的心情。
电话里,他又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嗯?”
良久,她才开口,“好吧,我骗你的,我不在家。”
电话里的冷哼一声,“你在哪儿?”
“在你门口。”
*
周时亦显然没想到答案是这样的。
下床开门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又骗他,一边走去开门,一边对电话说,“老骗我有意思?”
门一打开。
就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