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轻柔,蒂蜜罗娜美眸瞬间睁大,看着稽粥片刻,开口道,“稽粥,你是不是觉得冒顿不在了,我就得求着你了?”
三三六;争风
“咱们匈奴人的习俗,父之资产,子承继之。你是父王的大阏氏,如今父王已经去世了,你自然便是我的女人。”稽粥忍耐着,对着蒂蜜罗娜柔声道,
“阿蒂,我爱慕了你这么多年,你总该记得我些好。如今父王不在了,我是匈奴的大单于,是这个草原上最有权势本领的男人,你不跟我,又跟哪一个?我都想好了,日后那些有的没的你都不要瞎想了,就待在这个帐篷子里等我,我到了晚上就会回来。旁的女人我一个不要一个不看,阿蒂,你说好不好?”
蒂蜜罗娜闭了闭眼睛,心中一片冰雪似的寒冷。待到再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冷静,“单于,我累了,请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一下。”
她就像一潭冰湖,看不清,摸不透,总是无法掌握在掌心,稽粥陡然暴怒起来,上前扯住她的腰肢,“你总是这样,桀骜,不驯,”将她按在床上,粗暴吻上她的皓齿明眸。
蒂蜜罗娜拼命挣扎,“放开我。”
“这我总在想,是不是要了你的身子,你就乖觉了?”稽粥觑着蒂蜜罗娜,道,“如今咱们就来试一试吧。”随即埋下头去。
他的力道那样粗暴,蒂蜜罗娜挣扎不开,道,“你会后悔的。”
稽粥抬起头来,虎目中蕴含着似血的残暴,“你要怎样?也用一碗yào把我弄死么?”
蒂蜜罗娜身子僵得一僵,“你知道了?”
“父王的身子是我看着下葬的,我怎么会不知道?”稽粥声音淡淡,“若是让人知道他们敬慕的先单于是被大阏氏害死的,阿蒂,你说,你会落得如何?”
他声音清淡。漫不经心的吻着身下的美人唇齿,一双手探了下去,穿过蒂蜜罗娜僵硬的衣襟。握住高耸雪白的暖玉,和其下不盈一握的腰肢。
忽的浑身一震。抬起头来,蒂蜜罗娜拔下头上簪子,对着自己的咽喉,
“稽粥,你这样侮辱我,我不如一死。”
“阿蒂,”稽粥慌乱起来。“你别……我……”
蒂蜜罗娜垂眸,“我怎么也是冒顿单于的大阏氏,雄渠部的居次,便是要入你的后账。也当有一个收继典礼,让你帐中的阏氏一一来参拜得过。你若当真要我,便按着咱们匈奴人该有的规矩一项项的来,若在此之前你动了我的主意,我便一簪子戳死自己。也叫你一切成空。”
稽粥无奈,只得起身,“阿蒂,我按你的意思做。你莫要胡来。”
蒂蜜罗娜略动簪子,“还不走!”
“我走就是。”稽粥转身。道了一句,“阿蒂,我对你总是一片真心的!”
蒂蜜罗娜衣衫半露,躺在床上支起身来,看着稽粥出了帘子,在帐外吩咐王卫,“好好守着阿蒂阏氏!”心中一酸,滚滚泪珠从颊上流落下来。
王庭中白幡铺天盖地,宁阏氏刘撷命人将帐篷中的艳色之物都收拾起来,独自一人走到帐帘下。
这个男人曾伤她家国,误她青春,她忍耐着陪着他这么些年,如今他终于死了。昨日里,她写了一封国书,祈求堂兄刘盈,在这个男人死后接她回汉土。承载着她希望的国书已经由人奔赴长安传去了,接下来也许会是汉朝和匈奴长时间的相互磋商,而她最后究竟能不能重回汉土,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但帐外雷声漫漫,她伸出手去,隔着王庭薄薄湿润的水汽抓向乌暗天际,想来,这是她最接近楚地的春天的时候了!
“哟,”身后传来年轻女子清亮的声音,“这不是咱们的宁阏氏么?”
刘撷回过头来,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领着一众侍女经过不远之处,着着华丽的赤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