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刘盈便道,“你便收下,也好让我安心一些。”
他转过身来,走到张嫣身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起来啦。回房去睡。”
“呜,”张嫣抱怨道,“你又敲我,总有一天会把我敲笨了。”
“笨点好。”刘盈嗤笑道,“笨点少烦神。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那……什么糖心蛋?”
“我不会啊,”张嫣气馁道,不过马上又翘起尾巴,“不过我会尝。我的嘴可刁的很哦。不是极品美食打不住它。”
果然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刘盈淡淡微笑,不过,好在他姐夫养的起。
回到客房中,刘盈嘱咐道,“睡吧。天也不早了。”
“可是我头发还没晾干呢。”张嫣颦眉,解下扎头巾,霎时间一头湿润的黑发倾泻下来。
“还这么湿你干嘛扎起来。”刘盈无奈斥道,接过头发为她擦发。“痛,痛,痛。”张嫣哀叫道,“头发打结了。”
“你阿母小时候头发也没你这么糟啊。”刘盈挑眉稀奇道。
“也许我是随我爹啊。”张嫣不在意,溜回自己的居室,拉上隔门。
清冷冷的一室月光,小榻置在窗下,她坐在榻上,于月光之中用木篦有一下每一下的梳着头发。然后自己拭干。薄薄的一道木板门,有胜于无,她虽看不见,却觉着他就在咫尺之间,于是有无限的安全感。
“舅舅。”
“嗯?”
“唐先生答应助你了么?”
“大概吧。”
刘盈此次前来,并没有实在的把握能够请到四位老先生。他只是想把真实的自己呈现在东园公面前,然后由他自己判断,自己这个太子,是否值得襄助。
就目前看来,东园公意动的可能xìng很大。
“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刘盈忽道,“你既然已经偷偷跟着我跑出来了,那个香囊就算了吧?”
张嫣用一种简直不能相信的目光望着他,吃惊道,“不会吧,你堂堂一国太子,居然穷的连一个香囊也要赖掉我的?”
“你——”刘盈气结。
“舅舅,你说那个景娘,是唐先生的什么人?”
刘盈的声音有些模糊了,“侍妾吧。”
“什么?”张嫣手中的木篦几乎落下来,义愤填膺道,“唐秉真是糟蹋人。”
那么年轻温驯的女子,却为一个年纪老朽的老翁所得,没名没份的跟着,不是作践糟蹋是什么?
刘盈被她吓的清醒过来,严声斥道,“阿嫣不要胡说。”
槅门之后,张嫣委屈的扁嘴。
“这种事情很常见的,阿嫣你抱不平个什么?”许是觉得自己过凶,刘盈放缓了声音解释,“就是父皇,不也还有个戚夫人,”和戚夫人外无数女子么?“景娘身有残疾,若无人照拂,境遇必凄惨于此。况且东园公对她不可谓不厚,身边亦只留她一人,景娘已是有福。”
锦衾冰冷,张嫣拥着它的一刹那,不觉打了个寒战。她并不赞成刘盈的话,却也不得不悲哀的赞成,这种价值观才是这个时代的人普遍的共识。张嫣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一直生长在这个时代,她也许永远不会对此有异议,但她尽然曾经历过那个和平平等的时代,她就永远也不能再勉强自己倒退个两千年去接受这种腐朽歧视女xìng的价值观。
但张嫣也同样清楚的知道,一个小小的自己太渺小,永远也无法撼动这个时代主流的价值观。
张嫣吸了吸鼻子,委屈道,“那舅舅以后也打算讨一个又一个景娘么?”
刘盈啼笑皆非,“这哪跟哪啊?”
“不会么?”她不自觉的开怀起来。
“阿嫣,”刘盈有些讶异张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