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得早了。”
周成瑾往厅间椅子上一坐,“呸”一声吐口唾沫在地上,“恶心!”又低骂一句,“不识好歹!”
老鸨惊了下,赔笑问道:“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大爷?奴家让人备桌酒菜,爷好生松散松散?”
周成瑾没搭理她,掏出一角银子扔给龟奴,“给爷叫辆马车,爷回府。”
“好嘞,”龟奴敏捷地捡起地上银子,转身走了出去。
老鸨扭着细腰走到周成瑾身后,双手熟练地给他按压着颈间穴位,周成瑾一勾手,凑在她耳边道:“四井胡同,右数第五间,黑漆大门,院子种着竹子,没事盯着点儿。里头三四个练家子,当心别落了痕迹。”
“咯咯咯”,老鸨娇笑几声,兰花指虚点着周成瑾,“大爷就会寻奴家开心。奴家捏得可舒服?我们这儿才进了几个女孩子,个个生得水灵,要不叫出来让大爷指点一二?”
“爷没空,”周成瑾见外头马车已备好,“啪”打落老鸨上下乱摸的手,起身上了马车。
这边周成瑾回了沐恩伯府,那边太子已经得了消息。
孙月庭不无担忧地说:“殿下怎就领了他来,要是传出去,大长公主那边……皇上可对大长公主不一般啊。”
“此一时彼一时,大长公主越活越精明,早早摆出敬而远之的姿态,”太子轻描淡写地笑笑,“阿瑾本来名声就臭得烂街,他的话有几人会信?再说,把他也拉下水,他还有嘴说别人?”
“看着不像好这口的。”
太子笑道:“你没注意刚才看得都发了呆?还想带着回去……既然阿瑾动了念头,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不成全他,回头让人送到百媚阁去,指名说给周大爷的。”
孙月庭心领神会,“殿下高见,如此便有什么风声,周大爷也是那个出头的。”
太子长叹一声,“再大的风声,有父皇护着也奈何不了他,你说阿瑾文不成武不就,还是个庶子,也就一张面皮长得好看点儿,父皇怎么就看对眼了呢?这家伙过得比我们几个可滋润多了。”
孙月庭“嗤”道:“还不是借着大长公主的宠爱?谁让人家会生,据说相貌跟当年的驸马一模一样,可有此事?”
太子笑道:“一模一样倒说不上,像了七八成倒是有的,主要是阿瑾的生辰跟驸马也是同一天。驸马前脚殡天,隔了几个月,他生辰的时候就有了阿瑾,你说大长公主能不宠他?”
***
楚晴在谢夫人离开当天就知道了玉佩的事。
先前因玉佩莫名丢失,摸不到头脑,心里不免忐忑,现在终于有了着落,也就放下心来。
明氏却因为连续几日的忙碌而病倒了。
文老夫人精神始终蔫蔫的,不怎么搭理人,遂把每天例行的请安给免了,晚饭也不在宁安院吃,让各人在各人院子里单独用。
楚晴每天一早到大房院侍疾,她能做的事情不多,饭菜都是厨房做好的,yào也由丫鬟们守着熬,她就是给明氏端茶倒水,陪着说话解闷,明氏入睡后,就拿着裁好的鞋面在旁边安静地绣花。
再有管事嬷嬷时不时来回事,明氏懒怠出去,就让楚晴来回传话,告诉她如何管家理事。
这日楚溥回来,正赶上楚晴在穿堂吩咐管事嬷嬷,“……嬷嬷管着厨房怕是八~九年了,往常都是怎么做的?”
婆子道:“以前都是分两锅煮,内外院的主子以及往各家送的单另在小锅里煮,大锅里的都是分给府里下人。这不心思着换了夫人管家,没准儿会不一样。”
“是怎生不一样,主子下人都混在一锅吃,还是说今年不做腊八粥,改成小米粥了?”
四下里,有低低的窃笑声传出,婆子红着脸道:“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