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名义,我也捎带着解解馋。”
“你这丫头,原是扯了翡翠做幌子,”文老夫人“噗嗤”就笑了,仔细瞧了瞧楚晴,见她小脸只巴掌大,腮帮子却圆润,ròu嘟嘟的,一双小手伸出来,明晃晃四个小ròu坑,既是惹人喜爱。
但凡上点年纪的人都不愿意子女太瘦,而是喜欢看这种胖乎乎长相讨喜的晚辈。
文老夫人斥道:“别听她们的,想吃什么尽管吃,爱吃猪手,晚上就让厨房烧来吃。”语气虽严厉,笑容却不减。
楚晴欢呼,“多谢祖母,这样也省了我的银子了。”
文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明氏也抿了嘴,笑容比适才真切了许多:这个晴丫头,真要用心思哄人,绝对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只可惜命不好,娘亲早早去世也便罢了,父亲却是个不靠谱的,把孩子扔家里一走就是两三年,偶尔写封信回来,却是只字不提闺女。
想起来明氏就替楚晴委屈。
看着时辰不早,明氏叫了楚晴一并离开。
路上的雪已被铲到一旁,可架不住天气冷,青石板上仍是结了层薄冰,不留神脚下就会一滑。楚晴小心地扶着明氏,轻声道:“伯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当了人的面,楚晴叫明氏跟文氏一样,都是伯母,可私底下,却是唤明氏伯娘。一字之差,明显亲密了许多。
楚晴这般做法并非没有道理,她刚满周岁亲娘赵氏就去世,全靠nǎi娘照看。
父亲楚澍是名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彼时他仍在国子监任五经博士,专讲《诗经》,除去授课,其余时候要么跟人联诗赋词,要么约人赏花品酒,极少在家里待,更遑论往内宅去。
家里主子不过问,rǔ娘也渐渐不经心,下人们看在眼里,却没人作声,文氏作为隔房的伯娘更乐得装聋作哑躲清闲,还是明氏看不过眼,有天闯进了四房院。
rǔ娘正与几个丫鬟婆子吃酒,楚晴独自待在内室,裤子湿漉漉的,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生生的嫡出姑娘被下人们这般糟践,明氏动了怒,不顾楚澍脸面,将四房院内宅的丫鬟婆子尽数发卖,重新买了人进来。
徐嬷嬷和问秋、语秋便是那时候进的府。
楚晴虽然年纪小,话说不利索,心里却明白谁对自己好,见到明氏就缠着不愿离开。一来二去,倒是有了母女的情分。
见楚晴关切,明氏心里宽慰,伸手点了她额头笑道:“没什么,伯娘只是一时想不开。”
那还是有事。
楚晴温温软软地道:“伯娘,我已经长大了。”
能够为在乎的人分忧解难,也能够护着自己想护的人了。
明氏知其意,轻轻叹了声,“你大伯写信回来,今年回家过年。”
大伯父楚溥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上一次回来把年仅十三岁的楚昊带去了宁夏。如今能够回家过年,应该算是好事吧,为什么明氏并不欢喜?
楚晴目中带出明显的疑惑。
明氏笑意越发真切,伸手将她腮旁一缕碎发抿到耳后,“傻丫头,总是还小着呢,咱们先吃饭。”
楚晴撅着嘴撒娇,“伯娘一会说我长大了,一会说我还小,到底是大还是小?”
明氏“噗嗤”笑出了声。
这么一打岔,明氏身边两个丫鬟石榴与樱桃齐齐松口气,手脚麻利地将饭摆了出来。
国公府各房的饭菜都是提前五天写单子给厨房,厨房依着单子准备。
明氏用得清淡,一碟香菇菜心,一碟糖醋莲藕,一碟明珠豆腐,唯一沾了腥味的就是芝麻鱼。楚晴则不然,面上也是两素两荤,可荤菜是实打实的,一道烧鸡翅,一道焖牛ròu,都香喷喷地泛着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