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袋蛋糕是他专门为爷爷nǎinǎi买的,不过他这样说,凯茵是很高兴的,坐起来将瞌睡虫赶跑,抱着一口大袋便高高兴兴吃了起来。
宋校拉上车门,准备回家。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车子便先没有离去,他先接听电.话。
电.话是唐泽打来的,凯茵半天也没听见宋校说话,咬着蛋糕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蛮严峻的。
唐泽声音非常沉厚:“才打捞上来,陈会去公安局认领了,确实是魏立巍的皮夹。”
宋校收紧握在方向盘上的长指,眼睛仿佛长在了前方挡风玻璃上,竟然许久都未动弹,他听见自己对唐泽说:“好几月了,怎么还在……”
剩下的话是他故意不说的,怕凯茵听出什么,但是唐泽听的懂,知道宋校是问,好几月过去了,魏立巍已经列入失踪人口了,为什么公安局的人还在打捞他的尸体。
唐泽说:“陈会去汉臣闹了,多家媒体又要约见蒋董想做专访,蒋董很怕,陈会要蒋董找人继续寻找魏立巍,蒋董……不敢不答应。”
“挂了。”
宋校明显很动气,收线后把手机扔进仪表盘里,凯茵咬着蛋糕满嘴蛋糕屑,不知道谁的来电让他发了火,问他:“怎么了?”
宋校冷着五官朝窗外看了一眼,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继而他什么也没说,yīn着脸开车带凯茵回家了。
回到家中,张婉与家安还未回来,宋守正回了部队,家中只有两条蜷在沙发上睡觉的牧羊犬和楼上没有下来的爷爷nǎinǎi。
宋校把蛋糕jiāo给佣人,安排她们再端两杯茶水一并给两位老人送去,他自己抱凯茵上楼,将凯茵放在床上后,宋校拿着电.话离开了房间。
走廊的距离还是太过接近卧室的房间,宋校选择下楼,站在面朝窗外绿茵坪的落地玻璃前给唐泽打去一通电.话。
唐泽在那端沉默不语,背景有风,该在风口处静听宋校的来电。
宋校开门见山,语气不见丝毫明媚:“集团内部如今怎样?”
唐泽说:“陈会已将汉臣闹的人仰马翻,现在全市都在关注魏立巍与您四月前的事故,联系到当年蒋董与魏国林婚内出轨丑闻,媒体大众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乱zhà,蒋董已经躲起来了,虽然汉臣旗下近五年巨额利润的项目我已经透露给了媒体大众,但仍是无法力挽狂澜,股市一度走低,集团元老已经有人向蒋董提出jiāo出股份之事,蒋董不现身,一直不表态。”
宋校按压眉心,脸庞布满yīn云。
唐泽后知后觉问:“萧小姐还好吗?”
宋校将手***西裤口袋,面窗而立,自有遗世之感,淡声回应:“她还好。”
唐泽在风声那端点头,遂直接开口而出:“那么宋先生,您要不要回T市一趟?”
他自然要回T市,汉臣是外公毕生心血,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祖宗的基业毁在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弱质女流身上,蒋繁碧一直保持的豪门长女形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宋校曾经评价过她,四个字足以概括:色厉内荏。
如今汉臣出事,当年丑闻再次被舆.论津津乐道,蒋繁碧不去选择勇敢的站出
来解决问题,维护自身形象与汉臣形象,而是选择避世锁居,实在让人大失所望,宋校是不会再度心软,不忍对亲生母亲出手相逼了。
他与唐泽定下返T时间,两方各自收线。
收线后手机被他放回西裤口袋,恰好一名佣人从客厅闪过,宋校闻出脚步声后原地转身,那名佣人立刻朝他躬身行礼。
“大少爷。”
宋校与家不亲,家中佣人常年见不到他,感情生疏,滋生敬畏胆怯心情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