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茵的下巴,轻轻的动了动。
薛玉珍挂着眼泪笑了。
妈妈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头受了伤,不敢碰,连头发都不敢碰触,只能虚空的抚摸了一下慰藉想要抱住女儿的愁肠,轻声询问道:“孩子,疼吧?”
凯茵半睁半闭的苍白眼眸直直的望着向她俯身的妈妈,然后,汹涌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顺着太阳穴往下落。
薛玉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旋即立刻打开,拿着手中的毛巾给女儿的眼泪擦拭干净,一声声的安慰着:“女儿,坚强点,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不怕,咱们不怕,妈妈每天都陪着你,直到陪着你又能活蹦乱跳。”
凯茵淌着眼泪望着老妈,又一次特别艰难的动了动下巴。
其实她很想家,很想她的小房间,想躺在床上吃着零食看电视,更想和宋校牵着手去太阳下散散步……
重伤后的身体不能动,麻醉yào失效后身体开始全方位的疼,没有一处不疼的,老妈问她疼不疼,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淌了下来。
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会让她在心中铭记一辈子,被魏立巍dú打的时候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疼的只想着宋校快点儿回来,快点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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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四年前,阿姆斯特丹的年轻军官
薛玉珍趴下来轻轻拂开女儿的刘海,印了一个吻迹放在上面,声声哄劝道:“不哭不哭,凯茵不哭,很快就不疼了,很快的,很快……耘”
凯茵眨着睫毛,眼眶里全是泪水,惨兮兮的看着薛玉珍,叫薛玉珍心疼的宛如电钻一般。
所以薛玉珍坐下来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起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有檀香香气。
凯茵动不了,但是她乌黑的眼珠子移到了眼尾,想要瞧一瞧老妈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薛玉珍关上抽屉将手中的黑色笔记本放在凯茵面前,打开扉页,居中方位有一行钢笔字体,笔迹遒劲,有力透纸背之感。
正雅的一句话: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凯茵不知道这句话出自《诗经采葛》,不知道这句话的释意是“采蒿的姑娘,一天看不见,犹似三季长”,更加不知道宋校对句中那个“萧”字情深意长……
但是她看见那个“萧”字,劫后余生般热泪盈眶。
只因为这句话是宋校的笔迹,所以那个“萧”字,含义深深。
老妈又拿毛巾替凯茵擦掉了掉在太阳穴上的泪水,拿开放在凯茵视线里的黑色笔记本,自己轻轻抚摸了一遍扉页,循着身后椅子慢慢坐下,望着凯茵语重心长的叹了一息:“唐特助偷偷给我的,他说这本日记是宋校的,里面写满了你,你昏迷后唐泽连夜去Y市温泉山庄取的,在山庄别墅的书房内,宋校不知情,唐泽给我的时候跟我说,叫我把每一篇都朗读给你听,希望你听见你老公对你的深深眷恋从而鼓起勇气跟……死神战斗!”
死神,是薛玉珍避而不谈的词踝。
凯茵的黑色眼珠软软的斜视着落在妈妈手里的黑色笔记本。
她老公的,即便她心头如此渴望,却无法伸出手臂将她老公的笔记本夺来,她像个残废一样,全身都不能动。
凯茵淌着眼泪对老妈看,直勾勾的看着老妈,眨眼睛,又朝黑色笔记本看,再眨眼睛,薛玉珍点头,哭着笑道:“我读给你听。”
翻开第一页,钢笔字体正雅有力,将回忆里的那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恋,娓娓道来。
二零一一年,七月二日,阿姆斯特丹,天气晴
今天的竞技很辛苦,俄方有两名王牌飞行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