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早去早回。
凯茵换了衣服,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出门了。
没开车,也不想打车,今天想坐公jiāo。
往公车站步行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心里堵的慌,家里出了事,自己的婚姻没了,肚子还疼成这样……
负面情绪一来就让人联想更多,心情更加灰暗,她走啊走,心里特别想哭。
吊水时她看着自己手机,还是想找宋校打听点老爸的事情,但又怕真是个大事,那她宁愿不知道,再过两天蒙昧的好日子。
眯着吊瓶里的水,凯茵拨出了宋校的号码。
那道永远低沉深邃的声音就像从远方而来,凯茵是喜欢听的,因为它极富有磁xìng。
凯茵说:“宋总,昨晚我家有事,真抱歉。”
宋校回答:“没有关系。”
很淡然脱俗的语气。
凯茵再次盯着吊瓶里的水,宛如自言自语:“宋总,中央的人在调查我爸爸,能请你帮忙打听一下所为何事吗?”
宋校清润而沉静的打断了她,他淡雅措辞:“我现在有事,不方便通话。”
凯茵急忙致歉:“打扰你了宋总,再见。”
急急断了通话,心却霍的沉下去了。
自己的事永远都是自己的事,不可能指望别人帮你。
吊完水痛经好了些,不想回家,害怕爸妈吵架。
她沿人行道走,买了些街边店面的美食,吃炒板栗的时候丁鹏联络了她,问她什么时候回温泉山庄。
凯茵恍悟,还有工作啊,她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事耽误丁鹏的时间,丁鹏也是有家庭的人,他也想家,这是自然。
凯茵跟丁鹏说,她明天就回温泉山庄,两个人约定好,双双挂断通话。
爸爸的事先放一放,她要先把片子拍掉,尽可能以最快速度从Y市回来,接下来就是农历新年,如若老爸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假期可以帮老爸想办法。
天很快黑了,等公jiāo等去了半个多钟头,从公车下来时已经过七点了。
凯茵往家走,沿路亮了灯,时而有遛狗的老人与她擦肩而过。
二姨在书店里,戴着近视眼镜趴电脑前看电影,从三中门口路过的凯茵朝对面看,但她没有过去。
三中围墙边有一条巷子,穿过那条巷子就到家了,进了小区,老旧楼房也就四幢,所以一眼就能看见依序停于自己家楼下的统一黑色私家车,共六辆,车牌号为同花顺,每一辆车身处都有两名荷qiāng实弹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把守,这个夜晚古怪而狡猾的东风让小区里零零碎碎的住户皆涌在楼下,窃窃私语。
凯茵的心,一截一截凉了,凉……透了。
她知道,完了,爸爸完了,爸爸真的出事了。
距她视线最近的那辆车,挂着京字打头的车牌。
是北京来的人,能带来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武装力量,想必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了。
老爸落马了。
凯茵仰头看自己卧室那扇小窗,没灯,但三楼过道上又有两名荷qiāng实弹的中国人
民解放军把守。
她头有些晕,飘飘浮浮往楼上走,挨家挨户都开了门,逢到她就抓来问:“丫头,你家咋啦?”
凯茵恍若未闻,低头往上爬,站在三楼过道上的那两名军人均朝她看,面目森严,浑身凝聚着正义和力量。
再往上踏去几级台阶,自己家大门前还驻守两名荷qiāng实弹的军人,凯茵吓懵了,闪电般转身,邦邦邦的往楼下跑。
跑到楼下她就哭了,她不知道今晚是不是自己见爸爸的最后一面,她不知道爸爸会被处以何种刑罚,她还不知道爸爸犯了什么